“秘密。”薛鴻賣了個關子。
回到薛府後,他就著重讓蘆葦去辦這件事了。
兩天後,裴府。
裴纓在那次去冰湖回來後,額頭受了傷,躺了整整兩天兩夜才蘇醒過來。
她一醒來,就看到樊姨娘守在床前,她眼圈烏黑,臉色疲憊,頭上的發髻也松亂著,一看就是守著她很久了。
她睫毛輕顫間,就聽到樊姨娘驚喜的聲音:“纓兒,你總算是醒了,嚇死娘了。”
裴纓記得是從冰湖回來的路上,馬車出了問題,她摔下來後,就毫無知覺了。
揉了揉頭疼欲裂的腦袋,她問道:“娘,我睡了有多久?”
“兩天兩夜。”樊姨娘濕潤著眼眶道,還以為她再也醒不過來了,這可讓她擔心了好久。
看著娘親的眼淚,裴纓有所動容,蒼白的臉色清淺一笑道:“娘,你別哭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你放心,我命大的很,哪能輕易死掉,我以後還要嫁個好人家,讓你享福呢?”
聽到這句話,樊姨娘臉色刷的一下變了,攥住她的手,急道:“裴纓,聽孃的話,忘了薛鴻,娘會為你找個好人家的。”
看到樊姨娘這副鄭重其事的模樣,裴纓驚得一下子坐起來,失態的問:
“娘,你今日是怎麼了?咱們不是說好了嗎,若一個月之內,我得不到薛鴻的心,我自動放棄,可現在不還沒到時間嗎?”
母女倆默契達成協議的這些日子裡,她不管做什麼,都沒有遭到樊姨娘的幹涉。
裴纓心想著母親嘴上說不可以,心裡其實是默默支援她的。
可沒想到,她今日的語氣如此決然。
“裴纓,這件事你必須要聽孃的,放棄薛鴻,不能再去招惹他。否則,娘親跟你斷絕母女關系。”
轟的一聲,裴纓腦海裡就像被無數的響雷炸成碎片,她聲音嘶啞的怒吼:“娘,為什麼,這是為什麼啊,你告訴我?”
“你別管為什麼,你只需要答應娘親。”樊姨娘面色凝重,聲音嚴厲道。
她也是被逼的,昨個夜裡,她收到了一封密信,信上寫的都是她的過往。
她曾經是青樓紅極一時的花魁,裙擺下的恩客不計其數。
老實說,裴纓是誰的種,她根本就不清楚。
她只知道那會懷孕了,再加上新人輩出,她風光不再,這才起了從良的心,盯上了裴大人。
誰讓那時的裴大人經常光顧她,一來二去,她就咬定這個孩子是他的。
好在裴大人是個有責任心的人,他痛快的承認了,為她贖了身。
這些年,她在府中的地位不高,但還是頗受寵愛的,吃穿用度都還過得去,這樣的日子,對樊姨娘來說,她萬分滿足。
她絕對不容許因為裴纓的執迷不悟,導致這場悲劇的誕生。
而裴纓卻是不能理解娘親的幹涉,厲著嗓音喊道:“不,娘親,你說話不算話,我不能答應你,眼看幸福我唾手可得,我憑什麼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