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不遠處的灌木叢裡,有一串串紫色的葡萄,顆顆晶瑩剔透。
薛婉嘗了一顆,味道有點澀澀的,便吩咐道:“味道還行,摘一點便成了。”
“好咧。”孫梓晨這個小跟班,對薛婉是言聽計從的。
姑姑讓他往東,絕不會往西。
薛婉四處找找,很快又找到了一些野果,有野蘋果,酸棗等等。
兩人兜了很多野果回來,順帶撿了一些枯樹枝。
回到原地,薜婉便發現原本沉在溪底的漁網被撈起,幾條魚兒在漁網上搖頭擺尾。
東方先生拿著隨身攜帶的小刀,就著一塊大石頭上,細細的收拾魚兒。
他手法利落,動作嫻熟,低頭瞬間,如瀑的秀發傾瀉在肩頭,陽光調皮的在他發間跳躍,留下星星點點。
能把殺魚的活兒,幹的這麼好看的,怕只有東方先生了吧?
薛婉甩了甩淩亂的思緒,見東西差不多都準備好了,忙將火升起來。
沒多久,蘆葦回來了。
她收獲頗豐,左手提著一隻色彩斑斕,撲稜著翅膀的山雞,右手提著一隻剛死透的野兔,背篼裡還有一堆新鮮的蘑菇。
果然是蘆姨,一出手就沒有空手而歸的。
火燒起來了,薛婉架著鐵鍋,煮了一鍋泉水,再將洗淨的蘑菇放入,加上酌料,熬製一鍋香濃新鮮的蘑菇湯。
嫋嫋霧氣飄散,蘑菇的香味彌散四周,孫梓晨吸了吸鼻子,嚷道:“小姑姑,看不出來,你還會廚藝。”
“這有何難?”得到誇獎的薛婉,身子輕飄飄起來。
她歡快的哼著小曲,一溜煙的跑到蘆葦身旁,看著她熟練的洗剝山雞,嚥了咽口水道:“蘆姨,這山雞可否弄成叫花雞?這野兔就架在火上烤吧?”
蘆葦爽快應道:“沒問題。”
小主子果真是長大了,幹起活來一套套的,今日成了她的主場,他們都是幫忙打下手的。
就是不知小主子的廚藝如何?有沒有繼承張蔓兒的好廚藝。
“好咧,蘆姨就是好,你們等著,我給你們露一手。”
接下來薛婉就使出渾身解數,又是烤番薯的,又是燜叫花雞的。
她先是洗了幾片嫩綠的樹葉,將放了作料的山雞包裹起來,在外面塗上了一層泥巴,等著待用。
野兔則是夾在一根拇指粗的棍子上,抹上一些醬料,放在火上翻烤。
洗好的魚兒,用小刀在兩面劃成均勻的線條,再往魚肚裡塞姜絲去腥,用一根木棍穿透,架在火邊烤。
煙霧陣陣,食物的香味四溢,孫梓晨這只小饞貓,一直盯著薛婉的翻烤動作,嘖嘖稱贊:“小姑姑,真厲害。”
他不停的說著贊美詞,把大家逗笑了。
薛婉還不知道他心裡的小算盤,烤好的魚兒往他方向一遞:“不就是想吃魚嗎?至於跟一隻小貓,撒嬌打滾賣萌嗎?”
孫梓晨撓了撓腦門,咧嘴笑笑,這小姑姑還真是他心裡的蛔蟲,總能猜透他心裡的想法。
面對香噴噴的誘人烤魚,他向來是沒有抵抗力的,伸手就要接過,就見薛婉拿著烤魚扭轉了方向。
對上他一臉楞逼的神情,薜婉彎著嘴角笑:“晨兒,姑姑差點忘了,東方先生是客,他先開動才行。”
說完,屁顛屁顛的湊過去,獻寶似的送上烤魚:“先生,你來嘗嘗味道。”
東方薄唇吹動著烤魚,待不燙時,便咬了一口,入口鮮嫩,鹹淡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