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薛老頭抓住了問題的關鍵所在,氣的抓著她的手道:“你什麼?薛雪懷孕?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才嫁去幾天而已,怎麼就懷孕了,難道是?
見漏了嘴,田氏慌忙捂住嘴巴,暗嘆不好,就被薛老頭拖出臥房,看他一副要家法處置的模樣,田氏急道:“你瘋了,老頭,快放手。”
李春香見公公一張褶臉上冒著怒氣,趕緊將這事情給交代了:“公公,我我,薛雪之前跟張蔓兒去參加鎮上公的生辰宴,不知怎麼回事,就被寧盛給糟蹋了,這懷了他的孩,我們找上門理去,這才嫁到了衙門。”
眼看事情隱瞞不住了,索性破罐破摔了。
薛老頭聽了這話,眼睛瞪大如銅鈴:“什麼?這個不要臉的東西,看我不打死她,我薛家沒這個閨女。”
他就覺得這事十分蹊蹺,怎麼從訂親到嫁人也才幾天時間,縣衙這種地方怎麼會娶普通的農女,原來是懷了這孽種,上門要挾著進去的。
一個姑娘家整日不在家裡安分,老在鎮上走動,能不被這些登徒浪給盯上嗎?
這進了狼窩還不知道,還怪老三將她拖出了狼窩,這麼個不要臉又蠢笨的女兒,還留著幹啥,幹脆打死算了。
“老頭,你敢打薛雪,我就跟你拼了。”田氏就跟一隻護崽的老母雞,一下就撲騰著擋在了薛雪的炕前。
薛老頭揮起的拳頭放下,氣的臉色鐵青道:“你這個蠢貨,發生這麼大的事,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弄得他是最後一個知道,如此被動。
“老頭,事情都發生了,你打死閨女也沒用啊,她也是可憐的姑娘,這都是張蔓兒這個蹄,見死不救,如此狠心。”田氏拍著大腿叫罵著,手指如利劍般,將矛頭指向了張蔓兒。
張蔓兒無奈的抽著嘴角,怎麼會有這麼蠻不講理的老太太,壓根分不清是對是錯。
薛雪失身,她也很遺憾,但把責任一股腦的推到她身上,這個黑鍋她可不背。
眸中綻放冷意,掃了田氏一眼道;“婆婆,你這樣扭曲事實,良心不會痛嗎?當初我就沒想著帶薛雪去鎮上,是她偷偷一路跟著,千方百計的混了進去。被那個好色之徒盯上,能怪的了誰?我跟薛川今日救了她一條命,就算從前有過錯,也一筆勾銷。她若不領情,我也無話可。”
張蔓兒聲音清潤如風,可出來的話,句句紮心。
這話糙理不糙,薛老頭重重捶打一記胸口,嘆了一聲,坐在座位上,喝了一碗水壓壓驚:“這些我都明白,這不能怪你們,這都是薛雪的命啊。”
這段時間老薛家事多,還真是讓人憂心。
這來去都是銀在作怪,之前家裡一窮二白時,雖日過得苦了點,但還不是平平安安的。
這人啊,就不能貪心。
薛家現在的氣氛詭異,還是別待在這為好,張蔓兒扯了扯薛川的衣袖轉身要走:“公公,那沒事的話,我們先回去了,這天色也不早了。”
該燒火做晚飯了。
“走吧。”薛老頭神情憔悴,面容疲憊的揮了揮手。
“哎,你們倆站住,我還沒教訓完呢?”田氏急急追上去攔,就被薛老頭一個眼神瞪了回來:“行了,一筆寫不出一個薛字,這一家人窩裡鬥像話嗎?薛雪這事只能怪她自己,若是姑娘家檢點一些也不至於飛來橫禍,這命都剛撿回來,你就消停些。”
衙門事件,在整個鎮上引起軒然大波,除了老百姓茶餘飯後在討論,茶樓裡的書先生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