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蔓兒的肚子越來越大,臨近待産中,不能陪伴她左右,薜川心中十分掛念。
在軍中的日子十分枯燥,除了練兵還是練兵,每天早出晚歸,披星戴月的回來。
一番訓練完畢,光著膀子計程車兵們,黝黑的面板發亮,個個汗流浹背。
休息中,薛川來到小河邊,看著嘩嘩流淌的河水,心情微微舒暢了些。
連鐵生跟新兵們交流了一番,轉眼便看到站在河邊的薛川,他挺拔的背影顯得有些孤寂,怕是又在想媳婦了吧。
他輕手輕腳的上前,拍著他的肩膀道:“薛川,怎麼了?看你今日心事重重的,遇到什麼事了?”
若是家中有事,可以先回去,營中那麼多將士在,他不在一會也不會有什麼。
“蔓兒離生産的日子越來越近,我這心裡頭始終不踏實。都說這女人生孩子,等於是一腳踏進了鬼門關,更何況她肚子裡懷著兩個孩子。”薛川道。
這種未知的恐懼,比他上戰場還要讓人膽戰心驚。
連鐵生寬慰他道:“薛川,你想多了,弟妹會醫術,你怕什麼?再說這府裡有那麼多的下人?這女人生孩子不都挺正常的嗎?你啊,就是想媳婦了。”
“嗯,最近嫂子如何?”
“她不就是老樣子,天天帶娃做飯。”連鐵生笑道。
兩人正說著話,就見有小兵急匆匆過來:“報,將軍,薛府來信,夫人要生了。”
“什麼?”薛川神色一變,來不及交代一聲,便旋風似的牽走樹下的馬,快速上馬騎著跑遠了。
一路上馬不停蹄的趕,薛川回府時,産婆正在臥房裡。
屋裡傳來一陣陣痛苦悽厲的叫聲,聽得薛川心驚肉跳,他毫不猶豫的一腳踢開了房門,闖了進來。
産婆正守在床邊,盯著産婦的動靜,忽然覺得身後一陣涼颼颼的,待回頭一看,便看到風風火火跑進來的大男人。
“哎呦喂,你怎麼進來了,這産房是汙穢之地,不能進男人的。”
薛川抬眼看到張蔓兒疼的滿頭大汗,此刻的她正咬緊牙關,唇瓣都咬成泛白的顏色,看得他心緊緊糾成一片。
他的女人,正在拼死拼活的給他生孩子,他還管的了這麼多,當即冷聲喝道:“不用管我,你繼續忙你的。”
産婆被他強大的氣勢給鎮住,卻還鬥著膽子道:“老爺,這,這不妥吧?”
薛川此刻心如亂麻,聽到産婆的話,更是不耐道:“快去忙你的,別管我。”
他發火的樣子,就如一頭炸毛的獅子,産婆碰了個壁,心裡神神叨叨這不太吉利,卻又不敢將人再趕出去。
張蔓兒這會疼的,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只是緊咬著唇瓣,薛川怕她一個用力,咬破了唇瓣,便拿出隨身攜帶的帕子,放在她的嘴邊。
大手緊握著她的手,緊張道:“蔓兒,別怕,有我在,你跟孩子一定都會平安的。”
他的話帶著安撫人心的作用,張蔓兒心情放鬆了一點,但還是抵不過肚子裡那一波波的疼痛。
“夫人,用力,用力啊。這宮口都開了,需要你使出全身的力氣,將孩子推出來。”産婆溫和的聲音,鼓勵中帶著焦急,還有些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