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還有臉提鎮上,你二嫂,今個的菜都是她賣的,你跟你木頭一樣的杵在那,也不吆喝。”田氏在一旁口沫橫飛的數落。
李春香洋洋得意的看著她,薛雪則是把視線從手上的那盒胭脂收回,也甩了一個不屑的眼神給張蔓兒。
她手裡的胭脂,張蔓兒特意多瞄了幾眼,除了包裝還過得去外,那些花粉凝固成塊狀,一看就是很劣質的胭脂,虧她還跟當寶一樣的捧在手裡。
不過這包裝木盒還挺好看,一下就拉高了檔次,張蔓兒心想,今個那賣胭脂的漢,他們家的包裝該換一換了,也該弄得漂亮一些的。
“哦,呃。”張蔓兒對婆婆的謾罵,根本沒聽進去幾句,她的注意都集中在姑手上的胭脂了。
“婆婆,你瞧瞧老三媳婦,壓根就沒聽到你在什麼,這態度就很有問題。”李春香煽風點火道。
她的出聲,倒是讓張蔓兒回過神來:“二嫂,你欠我的二十文錢,什麼時候給我?”
“什麼二十文錢?”田氏對錢字特別敏感,這兩媳婦若是剛偷偷攢私房錢,就休怪她拿家法伺候了。
“咳……”張蔓兒輕咳了一聲,好聽的聲音,如山泉一樣順著岩石流淌:“今個我跟嫂打賭,誰賣的錢多,誰就跟對方二十文錢。
沒錯,那兩筐的青菜和蘿蔔是二嫂賣的,但是兩只野兔,一籃的雞蛋是我賣的。”
“原來是這樣,就算是你賣的多,你憑啥要二十文錢,幫家裡賣點菜,你就索要工錢了,還像話嗎?”田氏嘰嘰呱呱的嗓就母雞咕咕叫一樣。
張蔓兒已經無語了,好你個李春香,在她面前耍賴,可沒這種好事。
她瞅了一眼薛雪對那盒胭脂的愛視,就知道怎麼對症下藥了:
“呵,薛雪,這胭脂是二嫂給你帶來的吧?這麼劣勢的胭脂,白送給我都不要,虧你還當寶一樣的捧在手心。”
“張蔓兒,你懂什麼?你擦過胭脂嗎?你知道好壞嗎?我知道你沒有從二嫂那裡騙到二十文錢,就故意挑撥我們的關系,我才不上道。”薛雪沒好氣道。
“我挑撥,敢情你一直在用劣質的水粉,你的臉蛋沒有破相,算你運氣。”張蔓兒指著那盒胭脂道:“顏色太豔,粉末成塊,還粘盒,不知道放了多久。二嫂,這盒胭脂要不要十文錢?”
她原本是不瞭解這古代的胭脂水粉,好巧不巧的,今個幫忙“賣”了那麼久的胭脂,自然是懂得分辨。
薛雪一聽這張蔓兒的頭頭是道,有根有據的,對那盒胭脂也産生了陰影:“二嫂,你,這怎麼回事?”
她用手指捏了一點,好似黏糊糊的,和她以前用的不太一樣。
“好啊,你個李春香,你敢給我閨女買差點胭脂,來攢自己的私房錢。”田氏離她最近,伸手就擰了她一胳膊。
疼的李春香是嗷嗷直叫:“張蔓兒,你個狐貍精,你安的什麼心,你汙衊我,我還沒你呢?今個在鎮上和那劉秀才勾勾搭搭,還被縣衙千金當眾嘲笑了。這事你怎麼不啊。”
“……”
這李春香太會挑事了,張蔓兒捏起手指,真想給她一耳刮。
“婆婆,姑,你們都看見了吧,她還捏起拳頭,要打我呢?張蔓兒,你個狐貍精,你做的出來,還怕我嗎?你這樣對得起老三嗎?對的起薛家嗎?”
李春香一個帽一個帽的扣上去,見田氏已經沖過去了,不由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