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蔓兒揉著惺忪的眸,再次醒來時,觸目可及是紅色的帳幔,全新的傢俱。
她楞了有幾秒鐘後,才反應過來是搬來新房了。
炕邊空蕩蕩的,身旁已不見薛川的身影。
外面熾熱的陽光透過敞開的窗戶灑落一地,這時辰已是日上三竿。
她早上醒過一次,這一接著睡著,再次醒來時,居然都這麼晚了。
張蔓兒下了炕,踩著布鞋時,身形打了個顫。
昨晚用力過猛,到現在身還隱隱不適,每次費力的都是薛川,為何每回酸軟無力的都是她。
這男人跟女人在體力上,還真是懸殊很大。
甩了甩這些淩亂的思緒,張蔓兒開啟這塗有紅漆的新衣櫃,從裡面翻了一套衣服出來換上。
昨晚薛川太急切,把她的寢衣都扯壞了,看著腰帶的縫合處,一會還得找針線修補一下。
新房新氣象,看著面前全新的梳妝臺,張蔓兒心裡一陣歡喜,拿起木梳打理著那三千煩惱絲,手指靈活的繞了繞,挽了一個簡單大方的發髻,斜插了一根荷花金簪。
簡單不失大方的打扮,讓她富有靈氣,又看起來不張揚。
洗漱過後,張蔓兒來到灶房,掀開鍋蓋,裡面的白粥還溫熱著,她就著榨菜,還有魚罐頭就開吃起來。
早飯過後,洗了碗筷,張蔓兒又想起這幾日忙著搬家,好多髒衣服都還沒有清洗,之前換下的被單,雖然舊了些,但洗幹淨收起來,等冬天可以當被褥墊著用。
這麼一收拾,有一滿盆的衣物。
張蔓兒端到院裡的洗衣池旁,這個洗衣池是按照現代的洗衣臺打造的,石頭壘成,大約一米多高,樣式簡單,就是方便搓洗衣物用。
下方連著一根竹做成的管,透過鑿了一個洞的院牆,可以將水流排出去,這樣的話不會讓院裡積壓水,要不然時間一久容易長青苔。
張蔓兒搖著井軲轆打了一桶水,倒入洗衣盆內,灑了適量的皂角粉,浸泡在木盆裡,蹲下身細細搓洗著。
沒一會兒,就聽到耳邊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像是有人進了院。
“誰?”
這腳步聲不像薛川的,薛川的腳步聲是低沉有力的。
那是誰進了她的院裡,張蔓兒狐疑的抬頭一看,就見面前站著一個斜挎著布包,頭戴著方巾,有著清俊眉眼,面板白皙,身形欣長的讀書人。
劉文,他怎麼來了。
張蔓兒眼眸微眯,有鋒芒的冷意迸出,手指著他,揮了一下門口方向道:“劉文,你來做什麼,請你出去。”
前兩天,在大田村孃家時,她已經撩下了狠話。
是她表達的不清楚,還是劉文耳力有問題。
他們之間沒什麼好的,他來這裡做什麼?
劉文看著面前嬌俏的人兒,心裡有些激動,前兩天跟她話到一半,就見張家人回來了。
這未完的話藏在心裡頭,讓他這兩天茶飯不思。
今個趁去鎮上的路上,他特意從村口繞了進來,就想跟張蔓兒心裡話。
原本一肚的相思要跟她傾訴,但被她這麼不待見,他的心不由的抽了一下,有些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