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都不想聽，快點滾。”說完去按床頭的燈。

程一鳴比他快了一步，拉住他的手說：“你也不比我好到那裡去，以為我不知道嗎？”

“你知道什麼？你又想做什麼？”他的手被控制著，臉上的表情很痛苦。

“三年前。”程一鳴看著他的臉色甩開他的手說：“你讓我找一個叫王秋月的女人，說是你的好幾年都不見的同學，還說她可能有個兒子，讓我一起找一下。”

陸父的神情一下就有些慌，問：“你想幹什麼？你不是一直沒找到嗎？”

“現在是什麼時代了？找一個人有那麼難嗎？”

陸中信好像迴光返照一樣，來了精神問：“這麼說你是找到了？在什麼地方，是有個男孩兒嗎？”陸父身子坐直了，好像忘記了他的為人。滿心都以為是個男孩。

“當然找到了，我用了五個月的時間就找到了。”程一鳴得意洋洋地說。

陸父果然被他牽引，他坐直了身子問：“你到底想幹什麼？找到為什麼不說？我想知道她到底有沒有孩子？是男是女？”

“我想看看她和你到底是什麼關系，一開始我懷疑你們可能是情人或者年輕時的戀愛物件，後來，那個女人被我的真誠和錢財打動了，與我說了好多你們過去的事，我這才知道原來你也和我現在一樣，是個不老實的主。我的岳母還以為你是天下第一好男人哪，知道你沒兒子整天內疚得不像話，現在我才知道，原來你老早就是家外有家，而且確實有個兒子了。其實她家裡還有一個女兒，對了，我忘記和你說了，她又嫁人了，過得還不錯，就是不知道這個女兒是不是也是你的。”

“他們……他們現在在什麼地方？過得怎麼樣？”

“她現在過得一點也不好，完全是因為你有這個兒子。你想一想她帶一個私生子她的日子會好過嗎？你就是她的千古罪人。”

“你……”陸父氣得說不出話來。

“你現在是有病之人，要學會愛護自己，再者說了這樣的事我岳母知道也不會饒了你，你也就別在我面前裝好人了。我自己的父親還真沒這類事，沒想到我不繼承他們，倒是繼承了你的毛病，你說這件事我要是告訴了馨兒，她會怎麼看你？”

“我不想聽你說這些，告訴我，他們在哪？過得怎麼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看著陸中信青紫的臉，程一鳴心裡有說不出來的高興，他說：“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我知道你有兒子後，我怕他認你還怕不過來呢，還能把他帶到你身邊？你就別想這美事了，我相信到現在為止，陸馨兒和岳母都不知道這件事，所以，你也不敢大張旗鼓地認了他。”

“你整天低三下四在我面前，原來全是裝的。”

“誰不裝？你不裝嗎？我和馨兒出事的時候，你是多麼地義正辭嚴，你就沒想想你自己的事？還有臉教訓我？我告訴你呢，你現在的情婦正在給一個委瑣的男人做老婆，一點沒有自己的地位，那個男人喜歡喝酒，喝高了就打她出氣，而她也不敢反抗。你那個兒子更別提了，現在早就離家出走了，有一次他把後爸打了一個半死，現在公安局還在找他，聽說他過得跟狗差不多，這都是你造的孽。”

“你別說了，我不信！你到底要幹什麼？”陸中信大聲喊。

“當初我是怕你的野種與我們分家産，所以我才把所有的事情瞞了下來，現在則不一樣了，我下一步就去找他，讓他回來與陸馨兒分家産，讓你們陸家名聲掃地。”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陸中信一個跟頭就栽了下來。

等了大約三分鐘，程一鳴才把他抱到床上，按響了鈴聲，而且裝得悲痛萬分對醫生護士說自己正與老爺子興高采烈地聊天，突然他就沒聲了。

醫生和護士有條不紊地把老爺子推進了急救室，程一鳴在陸母狐疑的眼光中大搖大擺地走了。

陸父再也沒從昏迷中醒來，三天後，老人家帶著滿腹心事地離開了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