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馨兒感覺他有些緊張,就示意他吸眼前那根煙,衛詩禮不為所動,陸馨兒從他的煙盒裡抽出一根點上,煙霧繚繞間看到外面的車水馬龍。
衛詩禮顯然受到鼓舞,他友善溫和,還有可愛的害羞,但又千方百計地壓制這種無奈,竭盡全力想在她面前保持平靜和鎮定。
“抽煙能讓人輕松。”他看著她笨拙地吸著煙,輕松的感覺隨之而來,舉起一杯紅酒,輕輕轉了兩圈,然後一仰脖一飲而盡。
“說說她吧,我想聽。好像你很多的根源都從她這引起的。”
“我是真的愛她,現在想起來心還會疼。”衛詩禮好像換了一個人一樣,開始娓娓道來。
陸馨兒沒想到一個男人受的傷,這麼些年都不見好轉。
“我們的相愛沒有轟轟烈烈,但卻深入人心,她是跟著我一直吃著苦走過來的,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家庭背景,只有她知道我根本就沒利用過這些。創業的時候,我們住過地下室,那是一個沒有窗戶的地下室,我們當時的奮鬥目標就是住一個有窗戶能進陽光的房間。我就跟你講一個最普通的例子吧,有一次我們幾個人去外地的爬山玩,中間的時候,我的腿上被樹枝刮出血了,當地的導遊從自己的包裡拿出當地的草藥,但必須用嘴咀嚼。我女朋友二話沒說,拿起就嚼了起來,那時候她對我,真的可以用貼心、細心。”
“談戀愛的時候好像都這樣,這樣的例子在男女關系中比比皆是。”
“那時候我們的艱苦是你現在所想象不出來的,你是溫室裡的花朵,就算我的出身不壞,但我經歷過。你不知道,如果一天、一年我覺得不算什麼,我們整整這樣經歷了三年。三年期間裡,她沒買過新衣服,沒有像樣的化妝品,僅有的一點錢,不是讓我拿去投資了就是她給我買衣服、鞋子,她說一個大男人在外面談生意不能太寒酸。”
衛詩禮嘆氣了,他沉寂在回憶中,臉上的痛苦表情,讓陸馨兒很難過,他們倆都是經過了情感磨難的人,誰都不能無視痛苦的存在。
“那時候,我們總是在最艱苦的日子裡,嚮往最繁華的生活,比如她說以後有一個大的別墅,有一個游泳池也需要一個滿滿的裝衣服的櫃子,琳琅滿目的化妝品……這一切現在都有了,但卻沒有人了。”衛詩禮的眼圈紅了,他第一次在女人面前這麼軟弱。
“是不是你們之間不愛了?如果她愛你,經歷了這麼多,就算你有什麼,她也會堅持的。”
“也許是吧。我們之間的價值觀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她不想再奮鬥了,希望回歸到生活裡,但我不同意,因為那時候有好幾個特別有發展的好機會,我們因為這個吵得不可開交。”
“男人與女人根本的不同,男人就是渴望永無止境,而女人則淺嘗輒止。”
“我現在明白了也晚了。”
“這時候那個男生是什麼態度。”
“我當時很少顧及他的態度,現在想起來他們之間肯定常常談這些話題,我女朋友把我們之間最大的矛盾都傾吐給他。”
“他沒有女朋友嗎?”
“如果沒有,我可能還會注意一些,但是有。後來我才知道他們早就分手了,就是為了不讓我多心,他一直沒有告訴我。”
“他們倆的價值觀可能相同吧,也許與你在一起被打壓得厲害,你說哪個男人喜歡總是在你的光環之下生活?拐走你的老婆,也許是他證明比你強的唯一理由。”
“現在說什麼好像都是對的,但當時的情形完全不一樣,我瘋了一樣找他們,整天失了魂一樣在大街上流浪,完全沒有了方向。”
“他們跑了你消沉了多久?”
“三年。我三年的時候才緩過來,你不知道剛開始的時候我是怎麼過的,天天有人來要賬,天天有人來搬東西,最後我的店被搬得連桌子都沒有了,真正的空蕩蕩的,當時我天天想起一個成語叫家徒四壁。”
陸馨兒的腦海裡閃過他講的畫面,覺得卻是一和悽涼的景象,每個人的生活中都有不堪重負的過往經歷,也正是這樣的經歷才能讓一個人慢慢成熟、成長。
“你做什麼過激的事了嗎?”
“這就是我想要告訴你的另外一件事,也就是程一鳴剛才說的,我的前女友母親的去世。”
“沒明白,怎麼會涉及到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