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馨兒當天晚上從公司出來的時候,看到王秋月正站在公司門口等自己,門口的保安說她至少來了有四個小時了。
陸馨兒迎上前去,王秋月又蒼老了許多,她說:“他姐,我真不知道怎麼開口,但他是我兒子,我不能看著他走投無路。”
陸馨兒問:“你想怎樣?就算他是你兒子,如此不務正業誰都救不了他,我不能,你也一樣。”
“我知道,我知道。我想讓你給我一個機會。”
陸馨兒耐著性子聽她說。
“我天天去菜市場買菜,知道他們也挺賺錢的,有一家要去外地不做了,往外兌,我想盤下來,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如果這次再不行,我就搬走,我們要飯流浪都與你無關了。他回家唉聲嘆氣說你不管他了,其實他真的沒什麼壞心眼,只是好吃懶做。”
“好吃懶做在這個時代能活下去嗎?”陸馨兒看著有些窩囊的王秋月心裡原來的好感一點一點消失殆盡。“多少錢?”陸馨兒不願意與她對話,趕緊問。
“四萬。”王秋月趕緊說,很怕陸馨兒反悔。
“行,你有微信嗎?我給你轉。”
王秋月沒想到她答應的這麼痛快,就激動地要作揖行禮。陸馨兒非常看不習慣她這樣,就讓她拿出手機加了微信,很快就轉了過去,她說:“我希望你兒子說話不算話,你說話要算數。”
王秋月千恩萬謝一步一回頭地走了。
陸馨兒還沒得到菜店開業沒有,經營得怎麼樣,陸朝輝帶著一紙合同再一次來到陸馨兒的辦公室。
他拿出的竟然是脫離姐弟關系的經過公證處公證過的合同,但有個附加條件,就是給他開一家建築材料商店。他說受母親的啟發,他看好一家店,這家店的位置也不錯,他說無論經營好壞都不會再找陸馨兒的麻煩,但請求她幫忙把這個店盤下來。
陸馨兒說:“你就不能幫你媽把蔬菜經營好嗎?如果經營得我,我會幫助你們的,你能不能從小事做起?”
陸朝輝信誓旦旦地表示,這家建築材料公司是經過專業同學考察過的,真的是賺錢,只是兌付的價格有點高,所以現在還沒出手,如果再不行動肯定就沒了。
他理直氣壯地說:“反正咱們就一錘子買賣,無論成功與否都與你無關了,我知道你不會給我一個億,我連一百萬也不敢要了,這個店只有三十四萬,你用一共三十八萬就把我們娘們打發了,真的很合算。”
陸馨兒看了看那份脫離關系的合同,她帶上公司的律師幾個人一行去了公證處,在公證處證實了合同的真實性,又補充了一個合同,這才打電話讓財務撥付。
“你答應得這麼快,是不是我又犯傻了?”陸朝輝把錢拿到手,心裡就踏實了。
“犯傻的人是我。你不要總提錢的事,其實別說三十四萬,就是三萬四你自己也賺不來,我算是看透你了,當初我還以為你能透過學習有所提高,其實你就是一個扶不起的阿鬥,三十四萬我跟你打賭,你要是能把生意做成了,明年我給你投三百四,前提條件是今年你的店能贏利百分之三十。”
“拿著你的臭錢買保鏢吧,聽說程一鳴一直在找你,你還是關心一下自己吧,我要了三十四萬跟你沒有一毛錢的關繫了。”
陸馨兒一點也沒生氣,她笑呵呵地說:“沒有關系最好,你記住自己說得話,別再找我的時候又有那麼多的藉口。”
“你放心吧,這次不會了。”陸朝輝好像很有骨氣的樣子。
她離開陸朝輝的時候,連看他一眼的願望都沒有。本來他是希望他能成長成才的。
陸馨兒與衛詩禮一晃有兩個多月一直處在冷戰期。
衛詩禮要照顧躺在床上的魏依然,雖說不用他端屎端尿,但她對他的依賴還是挺明顯的。她常常有些愧疚地說是她拖累了他,也耽誤了他的婚禮。
衛詩禮說你把病養好了,比什麼都強,能自己走路了,他也就能脫開身了。
魏依然好像是無意之間說的,你在的時候,我感覺好的特別快,你要是走了,我的心情就差很多。
衛詩禮說,我只能陪你到三個月了,就算沒好,我也不能再照顧你了,因為你摔下樓也算是因為我,但你的生活與我無關,我現在陪你是想你快點好,如果三個月還不好,我要把你送到最好的康複中心去,我們的生活再無交集。孩子是我的,我能照顧她長大,但對你,我沒有任何的義務,除了有點同情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