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馨兒去監獄看望陸朝輝的時候已經是半年之後了。
本來陸馨兒是不想看他的,還是王秋月不斷的哀告,說陸朝輝非讓她去一趟不可,陸馨兒這才勉為其難地看望了他。
陸朝輝臉色有些發白,頭發也只有一寸長,下巴尖尖的,好像瘦了許多,襯得兩只大眼睛特別顯眼,他好像不敢面對她,茫然之中就有幾分蒼涼。
他們隔著玻璃相互拿起電話,陸朝輝第一句話就是:“謝謝你姐姐。”說完還在對面彎腰行了一個大禮。
陸馨兒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好說:“聽說你想見我?”
陸朝輝點了點頭。
“我聽說你改造的不錯,要堅持下去。”
“姐,請你允許我這麼叫你吧,在管教的教育下,我現在知道自己有多混了,也知道你為我付出了多少,以前的我真是混蛋!”
陸馨兒有點不相信他變化這麼快,就一如既往地說:“你就好好改造吧,出來以後,和媽媽妹妹好好做,我能幫的還是會幫的,只要你學好。”
陸朝輝一下就哭了出來說:“這些話你以前也說過,我都沒往心裡去,要是當初就聽進去了,也不至於到現在這個地步。也好,都是個教訓。”
陸馨兒聽他這麼說,也想說說自己的心裡話,就說:“其實我對你也寄予了很大的希望,如果你能好好學習,將來在陸氏也會有一席之地的。你不知道我一個人打拼有多難。”
“姐,我現在全知道了。我是一個不學無術的人,現在我在監獄裡報了大專班,如果學好了還能繼續深造。我和別人不一樣,他們有很多從監獄裡出來的人,不被社會認可,走回頭路的人也不少,我出來以後我都想好了,跟著媽媽賣菜,從小做起。做生意我真不是那塊料,有多少賠多少。”
“嗯,你既然都有決心了,一定要好好改造,我知道在監獄裡要想獲得減刑是非常不容易的事,如果你能做到了,我和母親都會很欣慰的。”
陸馨兒故意說母親這樣的字眼。
陸朝輝果然聽明白了,說:“姐,你放心吧,兩件最難的事,我一定爭取做好一件,如果兩件都能做,我也會努力的。”
陸馨兒沒想到,短短半年的時間,陸朝輝的變化竟然這麼大。
陸馨兒有點不相信他變化這麼快這麼大,特意找了獄警,主管他的獄警說:“這小子還真是一塊可以雕琢的璞玉,挺有內秀的,我們把外面的官司的事和你做的一切都告訴他之後,這小子就有了變化,現在特別認真的學習,還說要報答你。我們也調查了一下,他的那個公司就是為了欺騙他才開的,他知道後打擊確實挺大的。”
陸馨兒走出監獄的時候,心裡也挺感慨的,無論到什麼時候都不應該放棄對一個人的信任。
當她把這一切和衛詩禮說的時候,衛詩禮不以為然地說:“這一切不過是假象,等這小子出來還不得把你鬧得雞犬不寧呢。”
陸馨兒不願意聽他這麼說,就反駁他說:“在你眼裡天下烏鴉一般黑,就沒個好的?”
“你信任他多少次了?”
“這次不一樣了,這次是專業人士教育的。
“都一樣。”
陸馨兒沒願意搭理他,因為他馬上要進入考試階段。
衛詩禮終於畢業了,當天班級特意為他準備了豐盛的慶功宴會,陸馨兒也被邀請參加,原來班裡畢業的,沒畢業的,還有又學了一年還沒及格的以及根本不要畢業證的全部參加了,人員之齊超乎衛詩禮的預料,雖然中間又走了幾個,但還是人員最齊的一次。
就在大家準備開飯的時候,衛詩禮一下就跳到椅子上,說:“同學們,今天是個大喜的日子,中國人喜歡雙喜臨門,我要在這最喜慶的日子裡,像我最愛的女神求婚。”說完拿出一個鴿子蛋大的戒指,而且人也跳了下去,立刻跪倒在陸馨兒的腳邊。
所有人都開始起鬨,陸馨兒完全沒料到他會來這一手。想起他學習的半年,對自己的冷漠,就有心想要殺殺他的威風說:“如果我不同意呢?”
衛詩禮久經沙場,好像早就預料到了說:“你不答應我沒關系,但我只要你一句話,你愛不愛我?只要愛我,什麼我都能承受。”
陸馨兒知道大庭廣眾之下,極要面子的衛詩禮肯定承受不住說不愛這樣的話,就認真地說:“我愛你,但你必須在這樣的場合下一共求兩次婚才可以。”
衛詩禮立刻獲了一個禮說:“要求極為合理,我一定做到。這個戒指你先收下,下回的比這個還大。”
人們鬨笑著看著陸馨兒戴上了戒指。
酒席開始了,他們一起唱歌,有人又跳起了舞蹈。
在酒桌上的男人一般離不開女人和權利,而成功更是他們的化妝品,你看越成功的人越感覺自己的妝容要比別人好,要比別人美麗。
不知道是誰起的頭,說起成功的要素。有人說含著金湯匙的人連奮鬥都省了,有人立刻反駁說靠家裡人起家的最終還是需要自己的真本事。反正他們每個人都站在自己的立場上,衛詩禮就旗幟鮮明地表明自己的觀點,他認為那些真靠老子的人,最終都沒有好下場,但那些白手起家的人不幹了,他們說自己要奮鬥多少年才能達到與他們處在一個起跑線上?幾個人爭得面紅耳赤。
池也站起來說:“我不代表你們當中任何一個人的觀點,我只說客觀存在的。”
好多人都停下手裡的飯菜,聽她講:“人這一輩子最關鍵的是性格,好的性格能籠絡住人脈,他們能恰到好處地處理好人際關系。而一個人的真才實學是站穩腳跟和能走多遠有關,站得高的自然就望得遠,而鼠目寸光的人,只能是一時風光。”
有幾個人鼓起了掌,問池也,這真是你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