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邑省京市,偌大的人民醫院依舊人聲頂沸,吵雜熱鬧如市場。
在人群熙來攘往間,這份熱鬧也隨著樓層漸上慢慢趨於平靜。
尤其是到了那號稱全京市最貴,只有兩套高階病房的樓層時,更是靜謐的連根針掉地上也可聞見。
不過這份寧靜卻是於今日蕩然無存,且隨著那鬧騰的人被壓出病房間,嘴上罵咧不斷,聲銳之刺耳,令該樓層護士便是不想去關注也無法。
好奇之心人人有,哪怕前輩告誡過,護士們仍是不由自主的慢下了手上動作,豎起耳朵聽著。
“傅雲茵!咱們四十多年來都沒有聯絡了,你無聲無息的死去就好,為什麼還要通知子敬!”
“你孩子都叫我一輩子媽了你還──”
“住口!還不摀了她嘴帶走!?”
“卓子敬你敢!?放開我放開唔唔……”
“帶走!”
“唔放……放開唔唔……”
上了年紀的人再怎麼掙紮,不願離開,也敵不過年輕小夥子的力量,幾息間被架走,只留一陣嗚鳴漸息的聲響。
護士們很快的收回視線。
雖是眼觀鼻、鼻觀心的沒與他人交流,可心裡卻是難得的犯起了嘀咕。
這卓子敬不就是財經上那位知名的商業巨擘嗎?
說是終身未娶育有一女,不近女色……
哪怕身旁有個痴等並不求名份的女人待於他身旁多年,也寧可單身……
適才被帶走的老女人,難道是痴等的那一位?
不過這顯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這位匆匆趕來的大佬,著緊的是那位已發出病危通知的女士!
這位女士難道就是他孩子的母親,是那位從未曝光過的老婆!?
那年代不都是以結婚為前提嗎……
不管外頭的護士八卦之魂如何燃燒,合上門的病房已隔絕了一切視線與聲響,此時裡頭除了醫療儀器發出的‘滴滴’聲與站著的人因怒意而呼吸略快的聲息,再多,便無了。
病房內安靜的可怕。
躺在病床上的人更是沉默的像死了般……
卓子敬為這想法呼吸一窒,連忙走了過去。
“阿茵……”
這聲阿茵喚的一如記憶般的觸動人心,本就緊張的傅雲茵,那微紅的目眶立即盈滿了淚水。
人人喚她傅雲茵或雲茵,關繫好些、親暱的叫茵茵,輩份小的便是茵姐或傅姐,倒是沒有一個人像他這般──哪怕她過往厲聲言過不喜他將她這名字喚的如此俗氣,仍不能止了他的惡趣味。
然而以前有多麼討厭,現在便有多麼想念。
甚至惦念。
那段美好的青蔥歲月,被她生生的一手撕了……也毀了。
他是什麼樣脾性的人她如何不知,便是知曉才明白,他無非是不願意見到她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