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村因地理環境因素,除了幾片田種植玉米花生或其他作物,其它都是水稻。
於是在春耕這時,便是將種苗移到本田插種。
每個大隊長要帶的是屬於自己大隊新來的知青,可不管其他新來知青如何。
所以這時的卓毅見傅雲茵、蘇青、楚千婷到了,便領著他們三人去了水田,開始手把手教著。
“秧苗與秧苗之間的距離約是二十公分,你們看著我的動作。”卓毅手拿著秧苗,“用你的左手姆指與食指及中指抓住秧苗,每三至五支為一株單位,插入田裡,深度要一公分半至兩公分之間。”
“如果插的太淺,會被風吹倒,插的太深,就會發育不良,插時注意姿勢、站的位置,確保稻株生育望盛及整齊。”
卓毅身體力行,將苗插入水田裡,待話說完,幾株秧苗已立在水田裡,隨著輕風晃了晃那沒幾片的葉子。
“好了,你們現在開始吧。”
三人早就捲起褲管,踩在水田裡,這會聽了卓毅的話,無不有樣學樣的拿著秧苗動作著。
傅雲茵有經驗,只是這事太久沒幹一時找不到手感,生疏的有如初次,所以在她種下一排秧苗後,但見幾株浮在水面上,略顯尷尬。
不過這抹尷尬在看見蘇青跟楚千婷那排時,嗯……就消失了。
她這個‘新手’幹的還挺行的!
傅雲茵厚臉皮安慰自己。
蘇青跟楚千婷的狀況較慘,入土的一兩支苗或正或歪的紮在水田裡,至於其它,全是沉浮左右。
卓毅皺起的眉微微的動了動,也不知是看不下去還是想說些什麼。
總之卓毅盯著三人,重申著要點,直到他們動作越來越熟悉,儼然沒有秧苗浮起,只有動作過慢時,便讓他們各自負責一塊水田,吩咐隔壁忙活的村民有空照看一下,便去忙自個的事。
插秧是件辛苦活,不斷彎著腰還頂著漸炙的太陽,一會,傅雲茵只覺背朝天這面一片熾熱,腰也快直不起來了。
將手頭上秧苗三五並一株,加快速度插好,這才緩緩的挺直身,暫作休息。
藍天湛湛,白雲朵朵,略大的太陽直曬而下,視野所及,一片片水田上倒映著明媚的天空與繾綣殘雲。
彎腰忙活的人,如同踏在了藍天,讓人有種將天際踩在腳底下之感。
傅雲茵瞧著這景緻,因熱而浮躁的心微微好了些,滿手泥濘,細碎汗珠也只能隨意的用捲起的袖子拂過額際,複又接著彎腰插秧。
……
幾次彎腰與休息,待傅雲茵真覺得自己不行了時,這才像老人一樣扶著酸軟的腰枝,慢慢挺直身並緩著那曬得有些暈的腦袋,等好受些,便走向她擱著水壺的大樹。
只是走沒幾步,便見卓子敬咬著尾巴草坐著大樹旁,視線望著自己這方向。
卓子敬不下地幹活,這一點也不意外,可此時坐在這,就讓人意外了。
村裡人都知道,卓子敬是個今日掙半天工分便上山玩樂,隔天不知人上哪混了,再後天又是掙個半天工分,然後去彎月江玩耍的人。
因不勤快又是這般習性,久而久之,便有了二流子之稱。
卓毅張翠花對他沒少胖揍。
不過傅雲茵卻知,卓子敬也不光是玩樂,他乖覺的很,每次回家總能帶上山裡野味跟江裡水産,於是一週能見一兩次葷腥的家人,就沒再管他了。
只因家裡人多,還真不缺他下地掙工分,反而因男丁過盛,還真需要這麼點肉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