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子敬一時覺得有些熱。
這種感覺近來有些頻繁,令他總是莫名的處於浮躁狀態,就連此時也是……
為掩飾那股莫名的躁動,他立即提起竹簍背上,藉由做其它事來分散或是壓抑著那有些過頭的興奮情緒,聲線也極力的剋制著與平時一樣的平穩。
只淡說著:“走吧。”
……
後山是大山村民對大錐山的稱呼,平時沒什麼人上山,只有農忙結束的這段時間,才會有較多的村民與小孩子在山底下晃悠或玩耍。
卓子敬是生産隊第七大隊長的兒子,即便村民知曉他是什麼性子,可同是一村子人,哪有遇到不打聲招呼的道理?
而招呼過後,便是好奇的他這是要去哪兒了?
既問完後,村民的目光定是在他與傅雲茵之間掃,後滿臉八卦的問著兩人是什麼關系。
“沒關系。”
“這是住我家裡的知青,因是新來的,所以你面生的很。”
“她想上山,不知道路,我給她帶路來著。”
“我們單純的很,不信去問我媽。”
傅雲茵聽卓子敬解釋一路,來來去去都是這幾句話,套路的很,好笑間,也為他感到口渴。
不過在他與村民說著這些時,她也沒給他添亂,反而是乖巧的配合。
這年頭男女關系嚴厲的很,若不以結婚為前提處物件,就是耍流氓的行逕,周旁人的唾沫星子及輿論力量絕對會淹死他。
且還別說,他在村民眼裡不是個好物件。
當然,他是不是好物件她比誰都清楚,這份好她知曉就足了。
後山並不遠,到了山底下,一直在前方領路的卓子敬忽地停下步伐,問了個他早該問,卻一直沒問的問題。
“你上後山要挖什麼?”
“一些野菜或藥材的……”
“你認得藥材?”
這話問的傅雲茵頓了頓,才回,“懂一點點,我太爺爺以前是個藥郎,我爺爺就學了點皮毛,到我不用說了哈哈……”
話末,幹笑帶過。
她根本沒從爺爺那學到什麼本事,而是在攤販老頭那學到辨別與炮製藥材本領,但所知所會的僅限於膳食用材,其它的就是兩眼一抹黑,啥都不知道。
卓子敬是下意識問的話,本身就無用意,可以說是這話僅出於本身對不熟的領域而對方會的那種驚訝之感,以至於脫口而問。
所以得了她回答,他只點頭,並未多說什麼。
不過心底多少也因她這趟想挖藥材的想法而猶豫起要帶她去哪一地帶。
他經常上後山,對山上狀況較瞭解,只是他不懂藥材,這會要他帶路,還真不好帶。
最後他如實的說著狀況。
傅雲茵還道是什麼難住了他,聞言,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說著:“沒關系,我們邊走邊看,反正東西可遇不可求。”
說的還真是……灑脫!
“走吧。”
兩人再度行走在綠意盎然的山間。
滿眼蒼翠綠蔭下,陽光透過綠葉枝椏,只餘幾縷細碎光芒撒落。
斑駁的光影層層疊疊,湊著山間的涼爽晨霧,一時模糊了保持著距離的兩人,將彼此身影襯得清冷又淡漠。
這種氛圍只是一時,隨著她嘴上不知哼著什麼,又嬌又軟的喃聲呢語便也破壞了那抹冷,拉近了彼此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