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把出鞘的劍般,鋒芒畢露,目光僅僅是掃了過來,便讓人心頭頓重,彷佛壓了塊石頭般,有種透不過氣之感。
待人越過她倆,這才不自覺的呼了口氣。
下一秒,互看了眼,紛紛笑了出聲。
“你說,那是誰呀?怎麼氣勢這般嚇人?”饒是以淡然著稱的湯曉紅,此時整個人都不淡定了。
“好像是卓家老三?”傅雲茵用著不甚確定的口氣說著。
其實那人就是卓老三,但做為一個從未見過卓老三的人而言,她只能這般說道。
卓老三的氣勢還是這般嚇人,一點都沒變。
“你怎麼知道是卓老三?”
“嬸子說過卓老三會在臘八回來,今個兒就是臘八了……而且他提著行裡,模樣也和卓子敬長得挺像的。”
這麼一說,回想適才那張臉,還真是有五六分像。
為什麼會說是五六分呢?
主要還是那身氣勢!
被那眼神掃一眼,就像被什麼危險家夥給盯住了般,毛都能豎起來。
“是長得挺像的,不過卓子敬沒這般可怕……哦對了,你還和他冷戰嗎?”見傅雲茵苦笑,湯曉紅不禁道:“挺久了耶,都沒想過要和好嗎?
“或是想想有什麼折衷的好辦法?”
若能想到,哪還能像現在這樣……
“能有什麼好折衷的辦法?他有他想做的事,我想要高考……不管誰退讓,現在不怨,將來勢必會的。”她搖了搖頭,“我不願彼此走到這樣的地步。”
她和湯曉紅提過這事,可至於卓子敬想做的是什麼事,是一丁點兒也沒曝露過。
所以湯曉紅也只是知道個大概。
不過就這大概,也攘她不禁皺了眉,唇瓣微動,一副想說什麼,卻又打住。
這副欲言又止讓傅雲茵瞧了,頓說:“想說什麼就說吧,指不定能給我個參考唉。”
“嗯……”湯曉紅頓了好一會,才不解的道:“其實我不能明白,他想做的事跟你高考有什麼關系?”
“僅僅是分開罷了,又不是天人永隔了。”
“喜歡一個人,在乎與思念的時候,距離根本不是問題,問題是你挨不挨的住寂寞,願不願意請個長假,坐上大老遠的火車來看他。”
“僅此而已,隨時都能見面的。”
這話乍聽之下沒什麼,可對傅雲茵而言,不啻是醍醐灌頂,為之醒悟過來。
是啊……
現在又不似以前那般難見面了。
只要想,一封介紹信,坐個幾天火車便行,且隨著政策寬松,將來更是方便……她又何必執著於他忙著事業而她想著高考這事上呢?
兩者根本不擔誤。
是她著相了。
想到這,她那悶了許久的苦悶愁思頓時一消,面上終於露出數月來,第一抹發自內心的笑顏。
她步伐不禁加快,也和湯曉紅說著:“我們快點去公社吧!”
“我等不及的想早點回去和他將這事說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