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便是上山和鐵三及新來的一名漢子交代了下,這才放了心的和傅雲茵坐上七天火車,到了邑省。
京市是首都,繁榮的模樣完全不是南方申省可以比擬。
尤其是往來的人潮,簡直如螞蟻般駭人。
卓子敬提著行李下火車,連忙護著傅雲茵,就怕洶湧的人潮一個不小心把他媳婦兒給撞壞了。
傅雲茵見他這緊張又小心翼翼的模樣,不免挨的他近些,也道著:“沒事的,習慣就好。”
繼那晚鬧騰後,這是她第一次沒板著臉和自己說話,卓子敬心情立馬雀躍起來,更是將人護的牢緊。
心裡也想著:不愧是首都,光這上下火車的人潮,簡直甩申省太多了。
他是第一次出這麼遠的門,也是第一次來到邑省首都。
這一路上,他雖和傅雲茵待在臥鋪,可這麼長的七天李總不可能不在車廂走動,便也於此時見了形形色色的人,心裡多少生了不一樣的想法與豪情──一種想要踏足全世界的豪情!
……
兩人租了輛驢車,經過了半小時路程到了傅雲茵家。
卓子敬瞧著面前貼著封條的老舊宅院,蹙了眉。
“你爸還沒回來?”他問。
傅雲茵瞥了他一眼,沒說話的拆了封條,推門而入。
裡頭沒意外的在抄家過程時,弄的亂七八糟。
庭院石桌一分為二的歪倒入了泥地。
腳下的石踏板有些也被翻了起來,東一塊西一快的落在了旁。
久未人煙,院落地面滿是腐葉與枯枝,而眼前的屋子,玻璃窗碎裂,屋門也毀了大半……
屋裡更慘了。
毀壞而歪倒的傢俱,落了一地面的攤開書籍裡,頁面不是破損便是散了繩的掉了一地,以至書頁隨風吹的蜷曲,在屋裡滾來滾去。
而灶房更是慘,瓷器品全壞了……
整個家,從進院到屋裡,用滿目瘡痍四字形容再貼切不過。
傅雲茵看著自幼長大的地方被破壞成這樣,一時難過的眼眶的紅了,完全不敢想像當初回來的爸爸,是怎麼一個人面對這一切的。
“阿茵,我覺得你該跟我解釋清楚,你爸爸還沒……”卓子敬擱下手中所有行李,將她板過身子說著。
不過話聲到一半,觸及她微紅的目眶,登時緊張了。
“怎麼要哭了?我沒指責你,就是……”
“卓子敬!”她打斷他話,緊緊的摟著他,頭也枕在他胸膛上,悶聲說著:“我沒騙你,我爸過幾天就回來了,所以……”
“在他回來前,咱們把家裡整理好,這樣,他回來時就不會看到家裡被破壞成這般而傷心……我也可以弄頓好的給他接風洗塵,讓咱們一起過個好年。”
聽著她這略帶哽咽的柔聲語調,卓子敬沒再問的應了聲,“好。”
……
於是,回到家裡的兩人一連數日都在打掃整理環境衛生。
幸好這時因年節接近能買到許多東西,所以在修理傢俱與補齊生活物件時,並沒有遇到太大的困難或是買不到的窘境。
是以待兩人將家裡整的煥然一新時,赫然發現隔天就是除夕,又馬不停蹄的去了周旁菜市場,置辦著年節吃食與團圓飯要烹煮的食材。
年節時,買什麼都貴,卓子敬見她買這麼多菜,還一臉肉疼樣,不禁問:“爸會在除夕這天回來嗎?”
問這意思,其實是在想,要不要買少點……畢竟才他倆人唉!
他就是再能吃,也吃不完。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