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生望著身旁一心教她撫琴的煜月覺得心裡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
煜月把著她的手一步一步細細的教,再加上暮生本身就聰慧自然學的很快。
“不錯,初學上手的就這樣快果然是個聰明孩子。”他笑著贊道,“比起笨手笨腳武功練了多年才學得個差不多的她來說卻是好了許多。”說著煜月便再也笑不出抱了琴就走了,走時也不忘對暮生囑咐:“明日的這個時候來書房同我學書法,琴棋書畫既是都要學便樣樣都不要落下。”
說完他便走了不曾留給暮生一刻機會應答。
往後的許多個日子都這般平淡無奇的過去了,煜月每隔一日便會換一項物什教她。到最後甚至問她要不要學武,暮生同意了。並不是因為她真的對武功多感興趣她不過是想知道從前的那個在他心裡的她跟著他練武時是怎樣,他是否親自教她練劍彼此一起時常比武。
暮生既是答應了煜月自那之後便亦時常抽空教她練武,從一開始的蹲馬步,握劍的姿勢以及劍的運勢悉數都細細教給她,有時是閑閑的倚在一旁靜靜看她練劍時而給出些建議:運劍要穩,出劍要快,揮劍要準。有時是直接握著她的手運劍。
暮生便這般日日跟著煜月學著各種女孩子該會的物什。不過後來一天煜月卻突然真的為她找了位教習先生來好生教她。她趕去質問煜月,煜月亦耐心告訴她自己以後日日需要上朝議事恐再無那麼多時間來教她許多了。教習先生很好為人學識淵博且耐心細心但不知為何她總是覺著這正規的教習先生卻比不上煜月教導的好,繼而也天天逃課四處玩鬧,除了嬤嬤佈置給她每日該做的活計別的一律是不曾上心。連先生布置的功課也日日不做。
終有一日煜月找了暮生去問:“為何不好生跟著先生學習?當初要求學習這些可是你要求的。”
暮生嘴裡不斷咕噥著:“他教的沒有你好。”
“胡說,先生自然是先生。”煜月擰了眉對她的說辭很是不滿。
暮生是個倔性子亦不服輸繼續說道:“在暮生心裡他教的委實比不上煜月哥哥。”
煜月拿她沒了辦法終是答應她:“罷了,日後我每日下了朝便來繼續教你便是。”
暮生心下欣喜面上卻依舊裝的不動聲色。
暮生回了房裡想找自己一件小衫卻遍尋不見於是東翻西找將整個屋子翻的是一團亂。
最後依然沒找到自己的小衫卻在床底下無意發現了一隻木箱子。
她費力將箱子拖了出來吹了吹覆在上面的灰塵,所幸箱子上雖然掛了把鎖卻沒有上鎖。
暮生開啟箱子並無任何貴重之物,有的也不過只是一把劍,和劍下面壓著的幾張寫著些許東西的紙。那劍柄上還分明刻著“暮聲”二字連劍穗亦是用上好的金絲線編織而成的,她想嘗試著將劍拿起來仔細瞧瞧奈何這劍實在是太重。
她便抽出幾張紙來看,紙上的字跡歪歪扭扭字寫得很是上不了臺面,然紙上的內容才真正吸引了她,那紙上分明寫著: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落款是“暮聲”。
暮生明瞭,這詩她曾有次在煜月書房的某本書上看到過是一首情詩,她心想:原來你就是真正的暮聲嗎?就是那個讓煜月哥哥久久難以放下的人,心底終年難愈的一道傷?
她急忙放下了詩稿好像突然明白了些什麼:原來這就是為何給我賜名暮生的緣由嗎?
她將東西悉數又收了起來匆匆忙忙跑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