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自從有了身孕後姐姐和身邊伺候的侍女就對吃穿用度方面的事情是格外上心,定然不會在這上面出半分問題的。”姝兒上前一步說。
“那便奇怪了,梁妃既是不曾無意身邊諸事物又有按照法子養身子安胎怎麼還會有這種事情發生呢?事已至此,我便先為梁妃開幾副調理身子的藥,注意要按時服用。”叮囑完後目光卻突然移至一旁桌上的藥碗便起了疑心。
隨即走到桌前湊近聞了聞氣味又用指尖輕沾了點藥水點在舌頭上嘗了一嘗登時便擰起了眉:“這是什麼?”
“安胎藥。”暮生回。
“這不是安胎藥,雖然氣味同安胎藥並無兩樣,卻多了幾分澀味明顯是加入了大紅花,可這孕期的人是最忌諱大紅花這種藥材的,由是多了一味藥卻足以使這安胎藥變成墮胎藥!”
他甫一說完,便見煜月匆匆趕來握住榻上人之手切聲詢問:“一念可有事?”見著此番情境姝兒面上依舊是難掩的焦急垂在身旁的手卻早已不自覺成拳。暮生只是從開始便低了頭別過臉不去看他和她之間。
一念強擠出一絲笑意回他:“一念無礙還望殿下莫要掛懷。”煜月點了點頭為她將錦被往上蓋了蓋繼而詢問大夫情況。大夫將方才所說又複述一遍煜月霎時:“若是有人傷了我的孩子,我定然不會放過。若我查出傷人之人我定讓她受盡千般萬般一樣的痛!”
旋即,姝兒卻似恍然大悟一般輕聲無意提了一句:“我記著這安胎藥好像一直是暮生妹妹送來的……”
只這一句話在場所有人的目光便不自覺移到了暮生身上。
“不是的,此前安胎藥並不是我送來的,而是安排給我近日來的差事而已,明明是姝兒姐姐的務事,只因姝兒姐姐說她近日實在瑣事纏身脫不開身才把這事推到了我身上。”暮生有些著急急忙解釋。
“殿下,姝兒所言句句屬實,何況今日暮生妹妹並未去我那裡端藥,我為姐姐熬的藥現在還在膳房,更何況我又如何會指使暮生妹妹去往安胎藥中加紅花來加害姐姐和她肚裡的孩子呢?”姝兒字字懇切就連情節邏輯也讓人絲毫挑不出毛病。
暮生氣極:“難道我便是那種會加害姐姐和她肚裡孩子的小人嗎?”
姝兒不言,片刻又說:“殿下若不信可以去膳房查探一番並分別派下人去我和暮生妹妹的房中各處搜尋一番看是否能找出些許證明我清白的線索。”
煜月照她所言果不其然聽見來報說膳房中熬著安胎藥,請大夫去看時大夫亦說並未有紅花放入。反倒是幾個家丁在暮生房裡塌下尋見了一包未用完的紅花。
鐵證如山百口莫辯,原來一切都是早已設計好的。就算你無罪也會硬為你扣上一項罪名讓你認也得認不認也得認絲毫沒有選擇和辯解的機會。
氣極反笑,怒極反默。
暮生只想最後賭一把,於是她便跪在地上扯起笑靜靜的說:“賤婢蓄意謀害梁妃及其腹中骨肉,賤婢認罪。”
“我不信。”煜月異常堅定,像是從未懷疑。
“我確實這般做了,你又當如何?”暮生冷靜得異常,一雙眸子毫不避諱的看著他。
“那便來人,將暮生給我趕出府去從此不得再踏入殿下府一步。”堪堪下了令應嬤嬤心下不忍連聲求情,煜月亦未曾有分毫心軟。
“原來我在你心中到底是不值得相信的,你到底還是懷疑我。”暮生笑了,笑意滿含諷刺悽涼,隨後一磕頭,“那賤婢便謝過殿下了。”暮生的一頭青絲四散鋪了一地不經意便掩住了她滴下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