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妓是什麼?正妃又是什麼?這兩者之間的關系旁人再清楚不過。無非一個侍寢沒名沒分,一個侍寢理所應當。
而暮生其實從未在意過那些名分上的事情,她曾經也想過,若是煜月可以娶她,同她一起,她是否會介意名分的高低,而即便她問過自己無數次,答案依舊是肯定的。
因此聽了他這麼說暮生也只是語氣沒有絲毫波瀾的答:“好。”聽起來竟然像是一種解脫,久違的舒出了一口氣。
煜陽聽了火氣更甚:“好,既然你沒有意見,答應的這麼爽快,那從此以後你便搬出這間屋子去下房住吧。”
毫無意外的依舊是不清不淺的一聲“好”別人為她安排什麼她便接受什麼,不辯解也不反抗,因為她知道選擇權從來就不在她手上,接受只是無計可施的一種無奈之舉。
似乎是不死心,還想繼續試試他的反應,煜陽便一手攬過了初雲的纖腰勾唇笑得痞氣:“以後這正主之位你來坐,這正主的屋子自然也是正主住,”隨後挑起了她的下巴,“你只要乖乖的聽我的話好好服侍我如何?”說完還不忘撚了她幾縷頭發在手中纏繞著把玩。
暮生只覺得好笑,她如何不知道煜陽心中打的什麼算盤只是見慣了他的這種手法她也懶得拆穿只當他玩兒盡興了便好,索性看也不看她們二人走出去。
初雲倒是很配合一手覆上了煜陽的腕子笑得又柔又媚:“是,初雲一定好好服侍殿下。”那聲音平白的就讓人聽了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暮生走的遠了聽見了也只是勾唇笑笑不置可否。
沒有了煜陽整日裡來尋她也不見初雲想著法子的尋她的錯處捉她的把柄,暮生倒是難得的過了一陣舒心清閑的日子,整個人安安靜靜的一天做著自己該做的事情,倒是讓府裡上上下下都快忘了還有她:曾經的這麼一位正妃在了。
她的心思早就不在那些無關緊要的閑事上了,依舊只是每日賞賞花,品品茶,抑或撫琴潑墨練劍。這些煜月從前悉心教她的本事,她其實從來都不曾忘只是許久不練手,未免就有些生疏起來了。
“姐姐這些日子過得可這是清閑,難道不應該謝謝妹妹嗎?可是妹妹間接的幫姐姐討得這麼舒服的日子呀!”不用回頭暮生也知道來人是誰,索性不答話由著她說去。她和姝兒最相像的一點便是愛逞一時口舌之快。
卻偏偏一個善於籌謀隱藏自己的真實情緒,一個卻只會耍著小聰明玩兒一些小手段,但暮生從來不擅於這些由是便總是得了空子被她們算計,不因別的,她只覺得若人活的像姝兒和初雲一般,未免太過於辛苦。
暮生正在練劍,劍鋒淩厲逼人空氣中傳來一道道“咻咻”的劍是劍用力劃破空氣的聲音。
見她不答話,初雲隱隱的就有些怒意,但又不好如何說便伸手鼓掌贊道:“好!姐姐真是耍的一手漂亮的好劍法啊!聽聞二殿下曾經將姐姐帶在身邊時慣是寵著姐姐的,而且劍法也是一等一的好。大殿下平日裡依著他的性子是斷不會教姐姐這些的,姐姐的劍法想來是師承二殿下吧。”
聽著她的話,暮生只是一個挪步一個轉身繼而玉腕運轉將劍翻轉了幾個來回然後突然一回身那劍尖便擦著初雲的脖子過去了,僅僅相差分毫便能一劍封喉。
初雲臉上戲謔的笑頓時就僵在了臉上。
反倒是暮生挑了挑眉:“姐姐的劍法不精險些傷了妹妹還望妹妹海涵,往後知道哪裡危險了就該提前躲得遠遠的不要‘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小心哪一日先把自己給傷著了。”
隨後收了劍本來是背在身後,卻拿出來掃了兩眼:“這劍確實是不大好,算不好一把上好的劍我亦未曾用多久,看來果真性子就是個壞的不可強求,是早該丟掉了。”繼而毫不憐惜的將劍丟在了地上。
初雲哪裡聽不明白,暮生說的話句句無所差錯卻句句都意有所指。
她倒也沒有知難而退而是端好了架子:“妹妹今日來…不對,現下應當是姐姐了。習慣了,一時連稱呼都沒有改過來。”
暮生知道她這是變著法兒的提醒自己別忘了自己現下的低賤身份,她也只是坐下挑了挑眉對她道:“有事?”
初雲突然就往另一邊挪了挪身子露出後面的來人,那人由遠及近卻是暮生最不願見到的一張面孔。
好巧不巧,來人正是姝兒。
初雲對姝兒略略點了點頭笑說:“那你們先聊,姐姐便先走了。”隨後離開了。
暮生亦不想跟姝兒浪費時間,沒有外人的時候她索性連裝也不想裝,懶得應付她,轉身便想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