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早的暮生便醒了過來,待她看清楚身邊躺著的煜月時不禁愣怔了許久:這曾是她夢寐以求了多久的祈願,如今終於有幸得以實現。
她緩緩伸了手去撫了撫他的眉眼手即將離開他臉的那一瞬突然被另一隻有力的手捉住動彈不得。隨後那方才還緊閉著眼安眠的煜月卻突然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含笑:“想捉弄我?”
“沒有。”暮生軟了聲音,“只是覺得一醒來看見的人是你就覺得從前的種種便都不作數了。”聽及此煜月忍不住輕吻了吻她的額頭:“以後都不會了。”
……
一日後,暮生一早便被送去了煜月的別苑之中而後到了吉時再去接親。
許多城中民眾紛紛趕著熱鬧出來瞧了一瞧,然而令眾人皆大吃一驚的便是:這二殿下同他這位新納的妾室成親除了喜轎與一眾迎親人皆著大紅色以外他們二人竟渾身著一襲縞素成親。
由此更是不免惹得眾人議論紛紛。
待到了府上迎親進門拜堂成親宴請賓客過後眾人皆是對於二殿下的用意無法理解,倒也不無道理,有何人又會在成親這樣大喜的日子裡著一襲素衣白裳成親呢?不是給自己沾了晦氣嗎?然後腹誹歸腹誹,倒是沒有人敢當面說一句。
其實煜月的用意倒也簡單,不過這些人不懂所以才會覺出他的舉止不合禮數。
賓客紛紛散去時,煜月去了房中,他今夜倒是未沾些許酒略略意思了一下。
暮生蓋著惹眼的素白蓋頭端正的坐在榻邊。
煜月去輕輕揭了她的蓋頭,映入眼簾的正是那一張笑意盈盈的臉然後嬌嬌軟軟的說:“終於是你的妻了。”
他卻突然來了一句:“委屈你了。”
“不委屈。能嫁得你已是我最大的心願。”至於到底是不是正妃之位對於暮生來說其實真的一點兒也沒有那麼重要。
煜月兩手扶住她的肩往身後榻上倒去,紅燭熄滅,紅綃帳緩緩落下,遮蓋住了兩人交頸而臥的身影,模糊了榻上二人成雙纏綿悱惻,煜月動作極輕待她極是溫柔,屋內春光,自是一室的旖旎。
於是即便直至醒來,暮生依舊被煜月緊緊摟在懷中,見她醒來煜月親了親她的唇又輕輕咬了一口:“再躺一會兒。”
於是不知不覺暮生的臉又紅了大半,煜月見著好笑不免逗弄她:“這般就害羞了,那昨日之事你莫不是忘了?”
隨後一個翻身將暮生壓在了身下聲音含著笑意:“那我不介意再幫你回憶一下。”
暮生急了,推了推他。
煜月突然詞不達意:“你可知為何要與你一襲素衣成親?”
暮生一時揣摩不透他的用意他便突然又一寸寸開始攻佔她身體每一寸繼而吻著她的眉眼漸漸下移含糊不清道:“因為你在我心中,從來都是如告訴一般不染纖塵,不管曾經迷失在塵世煙火中多久,終歸還是幹淨的像最初的你一樣。”
突然間像是所有的事物都不複存在,暮生的耳中也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音,只一遍又一遍回響著他那句:“你還是幹幹淨淨的那個你……”這一句話。
你知道嗎?我為一人入凡塵。
最不悔的便是那一人不管我曾經如何被凡塵汙穢沾染不堪,他卻始終待我如初,贊我一句:白無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