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姑娘拿來的洛神草,成色的確不錯。但是這種草都是講究年份的,需要多汲取天地精華才可效用可觀。
在我們這裡,生長三年的洛神草,我們給予的價格是五十文。生長六年的則是一百文,九年的則是二百文……以此類推,童叟無欺。
說起來,安姑娘帶來的洛神草應該不足三年吧,但是在下與姑娘一見如故,就按三年的定價來收購,以後數量多了咱們再商量。”
賈生說道,面容之間狡黠不已,引得小小的眼睛閃閃發光。
既是藥商,自然就要壓低成本,哄抬市價。
這麼多年,懸壺堂就是因此謀取了不少暴利,從而躋身成為郡上的頭一份。良心這東西,自來就與銀錢犯相。
大把的銀子當前,任何良知都會被泯滅,從而被燻得黢黑銅臭。
方才他詢問這姑娘名姓,便知她說了謊話。
一個孤身前來的小女子,若是身後有家族支撐,又怎麼會不報出來?現在她這般,只能證明她心中有鬼,遮遮掩掩。
一個素衣樸素的小姑娘,卻帶來這般彌足珍貴的東西,只有兩種可能。
一種是落魄的鳳凰不如雞,如今吃飯都成了問題,所以便將家中的好玩意全都倒騰出來賣上一番,好補貼生活。
另一種則更加貼合實際,那就是她是某個大戶人家的下人,這些好玩意都是她偷出來的,從而換些銀子據為己有。
其實多猜無益。無論是那一種可能,懸壺堂都是可以吃得消的。既然見不得人,那麼他想要如何便如何了。
“五十文一株啊……”
蘇雲璃拉長音調,而後起身將那放在桌子上的洛神草握入手中。
賈生看著她波瀾不驚的面容,等著她的回應。雲璃看了他一眼,嘴角似笑非笑,話語如流水一般娓娓而出:
“多謝掌櫃,不過小女子無福消受,咱們就此別過,就當小女子未曾到鋪子裡這一遭吧。”
話語說罷,蘇雲璃便準備邁步離開。賈生萬萬沒想到雲璃會拒絕得如此幹脆,當即便起身攔住雲璃,言語之間摻雜著些許焦急:
“姑娘這說的是哪裡話!賈某從方才開始眼睛裡便都是姑娘,心都變得魂不守舍,怎麼可能當你沒來過?
姑娘可是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咱們好商量便是。”
這樣成色水準的洛神草,他可是從來沒有見過的,所以說什麼也是不可能放過的。
方才他那價格的確定得有些低,不過是想要試著沖一把罷了。如今對方想要抬價,他也是可以配合一下的。
“賈掌櫃,我這洛神究竟是何成色,我心如明鏡。可是掌櫃的擺出這樣一副唬人的說辭,著實讓我接受不了。
既然買賣交易無法做到誠信而行,那麼也就沒有必要進行下去了。小女子就此告辭,賈掌櫃請留步。”
蘇雲璃說道,視線犀利非凡,投射在賈生的臉上,令他的面容泛起不自然。
她既然來販賣靈草,心中自然是有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