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墨，阿墨，別殺我，別殺我，我會給你解藥，我會把一切都處理好，只是求你別殺我，別殺我……”

封瀾重重摔倒在地，晏南卿的皮囊全部碎裂，將她赤紅的衣服割得斑斑駁駁。赤毒之鞭在戰墨衍揮劍之時灰飛煙滅。

“風瀾殿的人，無論下毒還是使那些陰損之術，只要破魂消失於世間，一切也就徹底消除。本王知道這些，所以你不必再騙。”

戰墨衍舉起長劍指向他，額間青筋暴露，眼中殺意更濃。封瀾聽到他的話語，不禁一怔，隨之大笑出聲，眼眶蓄滿淚水：

“真沒想到，這件事還是我告訴你的。從前的那些美好時光你都不記得，卻記得我不經意間說出的這樣一句話。戰墨衍，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早就有防備我的心了？”

“是，從一開始就有。不然，鬼王殿就會毀在你的手裡，在這三界消失無蹤了。”

戰墨衍不想再繼續，直接揮劍劈向她。頃刻之間，地上的紅衣女子發出悽厲的尖叫，火紅的身軀迅速消融，然後在結界之中化為一團火光。

“戰墨衍，你以為你有戒心，我就沒有嗎？的確，你殺了我，能解了所有人的問題，但是我所設下的術法便會全部侵襲到你的身上。

現在，我再給它加一道詛咒，詛咒你生生世世都得不到你愛的人，生生世世都求而不得，痛不欲生！我們很快就會見面的，別著急……”

封瀾的聲音在結界之中回蕩，所剩無幾的魂靈纏繞在他的長劍之上，令那劍上迅速變得黢黑。

終於，封瀾死去，灰飛煙滅。戰墨衍額頭之上的圖騰也迅速黯淡，一口鮮血從他的口中噴湧而出，緊接著，他便跪倒在地。

現在回歸肉身或許還有抵抗那縷詛咒的餘地，但他還沒到規定的日期，貿然回去增加的便是無窮無盡的風險。

他看到自己的靈魂，也開始融化，只不過進行得緩慢。旁邊的墨王軀體已經不成樣子，他微微一笑，開始將封瀾最後的話語當回事。

不過，也沒什麼。鬼王殿有鳳輕塵打理，一切無憂。 而他心愛的女子，也在逐漸變強，而且身邊也有襄助她的貴人。

他沒有什麼可擔憂的。就算是世間最強的存在，也終有消失的一天。

其實他早就覺得活下去沒什麼意思，不過是因為有了那個女人，一切才有了意思，才可以覺得擁有未來，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戰墨衍冰冷的嘴角泛起一抹弧度，身子逐漸垮下，心也開始逐漸下沉。

“戰墨衍！”

就在他即將閉上眼睛的那一刻，一個急切的聲音傳入他的耳廓。緊接著，他下沉的身軀被一個嬌小的身軀抱住。

“本王……是不是在做夢……”

戰墨衍輕輕吸了口氣，熟悉的恬淡香氣湧入他的鼻腔之中，令他黯淡的雙眼迅速煥發出不一樣的光彩。

“傻子，你這麼精明的人，為什麼要做出這麼傻的事情！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死的，我絕對不會讓你死的！”

蘇雲璃緊緊抱住面前的黑衣男人，哭的泣不成聲。在她失去意識的時候，仿若做了一場漫長的夢。

在那夢境之中，戰墨衍和封瀾全都在，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清晰無疑。

她想要沖破夢境，告訴那個男人不要為她做傻事，但是她根本就無力反抗，只能在夢境裡橫沖直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