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裡,熱氣騰騰,炭火微醺。
床榻上,尉遲珏身上的濕衣服已經換成了幹燥的。下人們急切地幫著催幹他的發絲,連夜趕來的大夫坐在床旁為他號脈,臉上的表情始終凝重。
“陳大夫,怎麼樣?”
號脈的過程終於結束,蘇雲璃迫不及待地問道,聲音急切。大夫撫了撫胡須,沉頓片刻便看向她,隨之說道:
“你們要做好思想準備。公子的情況不容樂觀。”
“你胡說什麼!”
長風猛然揪住陳大夫的衣襟,眼神極其可怕。陳大夫渾身顫抖,但還是強行鎮定,緩緩說道:
“老夫沒有必要胡說。公子的身體本就沾不得半點濕涼,而今他不僅沾了這些,身子還遭了重創,老夫這邊都不知該如何治療……”
“玉哥哥受了重創?”
蘇雲璃眼眶一凜,快速來到尉遲珏額的床榻邊。拉過他的手腕,號了一番,眼神也跟著沉了下來。
“公子一直是寒疾在身,萬萬不得有著涼。雖然現在的湖水已經不涼,但寒氣依舊逼人,足以讓他的病情加劇了。但是。”
陳大夫有些欲言又止,視線不由投向蘇雲璃。蘇雲璃抬頭看他,點了點頭,眼中一派瞭然,一切盡在不言中。
“你們在說什麼,但是後面究竟是什麼?”
長風一頭霧水,但腦中的意識已經被擔憂所覆蓋。
蘇雲璃與陳大夫互換了一個眼神,形式短暫。蘇雲璃起身,示意長風跟她到外面去說。
長風神思一凜,立刻隨著她朝外廳走去。走出門,直到走廊的盡頭,蘇雲璃才停下來,對他說道:
“玉哥哥掉落的湖畔,有什麼玄機嗎?或者說那湖水裡有什麼秘密嗎?”
“你在說什麼!”
長風被蘇雲璃問得一頭霧水,臉上的表情完全擰巴了起來。蘇雲璃看著他,容色深沉,最終開口說道:
“玉哥哥的病情雖然加重了,但是體內卻有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在盤桓。這股力量從前是沒有的,今晚卻突然出現,而且與他身上的濕潤有很大的關系。所以我需要你一五一十地告訴我。”
尉遲珏體內的力量,隨著湖水的幹涸而逐漸消失。
如果不是下人們拿衣服拿得略略緩慢,而陳大夫率先號了脈,只怕根本就捕捉不到。
既然如此,湖水的嫌疑就是最大的。
任何門宅大府,這一類的東西也也不會少。尉遲珏那般心思縝密的人,也不會平白無故地來到那一畔湖水。
唯一的可能,就是那湖水之中有什麼秘密。不然一切真就解釋不通了。
“那湖水,那湖水……”
長風思考著,不出片刻,突然神情大變,嘴唇也有些微微顫抖。
蘇雲璃看著他的表情,拳頭不由捏緊。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話語。
“姑娘,風侍衛!公子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