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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兒時“偷”趣以及其他樂趣(一)

雖然蟬兒在蛻殼前,需要在地底苦熬許多個春秋,但因為繁殖力旺盛,數量龐大,便能每年如期而至,按時與人們作陪,或化為人們身體的養分,與人們永遠羈絆在一起。

因為農村的孩童,整個童年都有蟬蟲的身影,所以蟬蟲對於農村孩子來說,有著不可言喻的情懷意義,是種樂趣頗多的標緻生靈。而當樹蠰學名即蟪蛄)開始“滋滋滋”鳴叫時,便預示著夏季的來臨。樹蠰,是一種身形玲瓏,可愛迷人的蟬蟲,背翅尨駁,褻羽精緻,體色可與樹皮比擬,所以常隱藏在樹皮壑紋縫隙裡,以此來躲避天敵們的追蹤。

而農村的孩童,對於這種小蟲的態度,也是從“垂涎惦記”轉變為“不屑傷害”,最多在夏季雨後,摳幾個樹蠰幼蟲來一睹,或在樹蠰盛行的時期,僅捉幾隻來戲弄。可歸根結底,只是孩童嫌棄這種小蟲,是既沒肉,又隱藏的比較難找吧,所以樹蠰才能在農村,相對自由自在的野蠻過活吧,也算是種幸運了。

而當仲夏夜幕降臨,樹蠰的聲音依舊高亢時,在農村的樹蔸底下,有一種蟄伏許久的新蟲,又開始蠢蠢欲動著鑽出地面,然後緩緩的爬去,一步又一步,它揮動著螯肢,它奮力的往樹幹上爬去,它想登高蛻化,走完自身生命歷程裡的最後一步,它喚作“爬猴”,是蛣蛯即熊蟬)的若蟲時期。

可由於“爬猴”的蛋白質含量高,營養價值不菲,所以貪嘴的人們往往忽視了它的傳奇,轉身變成了在每年每個夏季夜晚裡,打著明晃晃的礦燈,拿著長悠悠的竹竿,趁夜去攫尋它的角色存在,這是“爬猴”為了實現理想,而必經的一番劫難吧。

而從今往前的“我”,也是這群食客中的一員,如果不是現在的蟬量驟減的話,我想我也不會改變吧。那時的我,也跟隨著人群趁夜尋獲“爬猴”,也收穫滿滿,也品嚐過一隻只被媽媽炸至焦黃泛香的“蟬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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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仍記,記得蟬蟲已成飯店裡,最炙手可熱的夏季時令美食了,售價每隻一元。至今仍記,記得蟬蛻亦是一味不可多得的中藥材,所以人們競相收集,所以每年都會有許多小販,進村來吆喝著收購。至今仍記,記得當時的民間說法裡,說“爬猴”浸到了水,就不能正常蛻化了,雖然說得也蠻像真的。至今仍記,記得“爬猴”有一種蛻皮形態叫作“老包”,是“爬猴” 半蛻未蛻,將出未出,依舊與殼黏連著,同時殼內淌有墨黑汁液的狀態。若這時被人發現,人一攥,手上便沾染到一灘“墨汁”,頗難被洗掉,據說是蟬蟲在蛻化過程中,受到了外力的干擾與驚嚇,所以才產生這種不正常的形態與物質。因為此時的“爬猴”外形與“包公”相似,也一樣膚色黑,所以才被人們親切的稱為“老包”,也算是很貼切了。

而對於蛣蛯即“爬猴”已蛻化成熊蟬模樣),人們不會食用,這是因為肉質已經粗糙,同時也不可口,所以人們最多隻會捉來喂貓。

而等蛣蛯的聲音漸稀,身形開始腐白生黴發紅,天氣愈發涼爽,此時,又有一種身形瘦長的小蟲,迫不及待的露出了泥土,它名喚“秋蠰”,也即是“蒙古寒蟬”的若蟲時期。

但農村孩子,對於這種蟬蟲,並不是很熟悉,也可以說是很陌生。理由則是,一方面是因為秋蠰的洞穴狹長幽深,人們不能觸及,而另一方面,是因為秋蠰的作息與人們的相悖,往往在人們不經意間就蛻化了,就像是能避開人們的觀察似的。

而等到秋蠰蛻化成蒙古寒蟬時,便開始興奮的哢叫起來,從天明到天夜,從天夜到天明,基本很少停歇,整天“嘶嘀嘀兒”的,甚至,也經常會成群結隊的被人家的夜燈招引,然後誤入人家的屋裡,被人們輕易地捉住,掐掉雙翅,餵了貓狗。這一切,或許是它知道屬於自己時日無多了吧,所以才盡情傾興,整日整夜鳴叫,絲毫不顧及人們的感受。可這,卻也在不知不覺間,變成人們心心念唸的,只屬於夏秋兩季的獨特“味道”。若人們哪年真聽不到了,也怪會想念的吧。

雖然“樹蠰”、“蛣蛯”以及“秋蠰”是人們口中的害蟲,會損害樹木,造成樹枝枯萎易折,但是夏秋季節,也因為有了它們而多姿多彩,變得富有詩意起來。雖然它們的滋味怡口,當下的人們兩三成群,成夜捕捉,已造成它們的數量銳減,但它們總是會“如期而至”,來到人們的身邊,總是如此,讓人期待。

8、挑冰糕棍兒。

冰糕棍兒,即是吃完冰糕後,剩下的棍狀手持物。在農村,縱然是單調的小小棍兒,也能被孩童們給玩出花來,其中,尤以“挑冰糕棍兒”和“拉楊樹梗梗”為代表。

“挑冰糕棍兒”的玩法簡單,即是比誰“挑”用細長的或有尖的東西撥開或撥出)的棍兒多,同時也很難,很考驗人的細心程度,具體是:把一堆冰糕棍兒隨機的丟擲在地上,然後玩家根據冰糕棍兒的擺放形狀,依次挑出一隻,直至挑完,但每次挑棍不可觸動其它。若玩家出現失敗或失誤,則保留自身棍兒,同時換下一人繼續進行,以此類推,直至所有棍兒被挑玩,然後玩家間互比棍兒數即可,以多為尊。但因為每次撒向地面的“冰糕棍兒”們,都會呈現“枝枝丫丫”的形狀,或互相重疊,增大遊戲的難度,所以玩家們若想一口氣給挑完,是很不容易的,基本上不可能。

當然了,若無冰糕棍材料,農村孩子還會用楊樹葉梗來作“籤”,然後繼續“挑”,或捨棄這種玩法,轉而以梗相拉,即比誰的楊樹葉梗韌性大,通常老梗會比新梗要難拉斷,但凡事無絕對,這個看個人行運了,以梗不斷者為勝,而以梗持續不斷者為王。這也算是一種純天然的娛樂方式了。

雖然那時候的孩子,對楊樹梗頗為喜愛,但時光輾轉至今,如今的楊樹上,除了長有葉梗外,還生有讓人厭煩的“楊棉”,而這在多年前,是不可思議的。所以現在村莊裡的高大楊樹,被人們陸陸續續的砍伐掉了,或許最終會消失吧。

9、射箭。

農村孩子玩的“射箭”裝備,並不像城裡的那麼精美,往往十分簡陋,卻顯得“得天獨厚”,富有人文氣息,通常是由農村孩子,自己diy指“親自動手製作”)而成,所以等到玩耍起來後,孩童會更加滿足。

那,農村孩子是如何diy的呢?一般是這樣進行的:先去產有竹竿的嬸嬸家,問其要根已經被疈pi,指“剖開,破開”)成片的,且早就曬乾了的竹疈竹疈,指竹子被剖成單片)。然後,拿著竹疈,再去自家爺爺家,向他撒嬌似的索要,索要早已被他汖好汖,讀作pin,指麻秸被剝皮)並乾燥脫水的,輕盈盈的麻秸杆子。通常,自家爺爺都會給一堆的,也會幫著折成合適的長度。當然,還會找根紅色的塑膠繩或者綠色的“漁網線”是一種十分耐用且結實的纖維捻線),來當作孫兒的弓弦,然後仔細幫著綁好,如此,才算是“大功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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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弓弦是富有彈性的好繩好線,所以放置在弓身、弓弦上的麻秸稈子即箭)會被射出不近的距離,雖然比不上彈弓的射程,但也是一種相對安全的娛樂方式了。

然而,天玩愛冒險的孩童,自然不會滿足這種射程,通常會再次“改造”:在麻秸稈子的頭部,插一根鋥亮或發鏽的鐵釘,或故意引燃頭部,使之冒煙,如此才製成了傳說中的“鐵箭”與“火箭”——倒也挺“名副其實”的,同時,還能增加一定的射程。緊接著,孩童們會隨身攜帶著“鐵箭”,或是射向高樹,或是去射自家屋樑上的猖狂老鼠,可大多是老鼠沒落下,箭倒下不來了,都被釘在上面了,只能慢慢等待被風吹掉了。

當然,這種玩法是十分危險的,因為誤傷人後,會有破傷風的風險,但那時心思稚嫩的孩童,心裡想的,卻總是一場又一場的冒險,以及能擁有無數歡聲笑語的故事…人不風險,怎過好童年?或許真是如此。

10、打呆嘍。

“打呆嘍”,即“抽陀螺”,是一種利用鞭子抽打著旋轉的玩具。“陀螺”,是一種木製圓錐形物體,上端粗獷,下端窄尖,中部繪刻有圈道。通常將陀螺下端著地,以鞭繩徇著“圈道”匌繞,纏好後迅速旋轉著釋放“陀螺”,使之不停旋轉。抑或是,用手直接使陀螺在地面上旋轉,然後用鞭繩抽打,以使其繼續旋轉舞動。

因為陀螺是一種需要抽打的遊戲,人抽打得越狠,陀螺旋轉得越猛,所以“抽陀螺”也被稱為“抽賤骨頭”。而這個名稱,據考證,還有一段典故:在上世紀40年代,當時老北京的孩子把抽陀螺叫做“抽漢奸”,因那時日本人侵佔了北京城,不少漢奸助紂為虐,他們跟日本鬼子一樣招人恨。於是,老百姓就借抽陀螺時出氣兒,一邊抽一邊說“抽漢奸,打漢奸,打敗日本,打漢奸。”抑或是,“抽漢奸,打漢奸,棒子麵漲一千。”以此來解心頭之憤恨,於是“抽賤骨頭”便應運而生。

但對於孩童間來說,並不知會“抽賤骨頭”的含義,他們最在意的,往往只會是誰的陀螺旋轉得時間長,即相互比較抽打陀螺的力度與時間,也算是符合孩子們的天性了。

同時,由於這項活動,十分強健身心,便久久不息,成為競技傳統,因此常在冬日天氣,或天氣凜冽的季節,遠遠聽到空氣中響起一陣陣“啪啪啪”的聲音,也能近景看到,不知疲倦的旋轉陀螺,當然,還能感受到人們對於生活的認真執著,鞭策著趪趪huang huang,指負重用力樣)前行。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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