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奔的野獸逐漸放緩步子,雙眼褪去紅色,緩緩恢復。
狠狠甩了甩頭,神情有些許恍惚,不明白自己身在何處,做了什麼,傻乎乎的在原地打轉。
師墨耗費了大量心神,臉色泛白。好在目及之處,野獸都恢復了神志。
想著應該差不多了,揮手打散控雨符,結束降雨。
翻手拿出一支玉笛,她只會最簡單的控獸曲,控制這些沒開靈智的野獸回山不難。
只有獸類才能聽到的曲調緩緩響起,師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孱弱慘白,汗水溼透衣衫,靠一口氣強撐不倒。
最簡單的控獸曲,消耗的心神和靈力也是龐大的,要不然異世裡的馭獸師不會那樣稀少珍貴。
如今師墨身體裡又沒有多餘的靈力,全靠神魂支撐,更是艱難了些。
好在鎮魂碑能發揮些作用,穩定師墨神魂,再給進行補給。
燚燚飛身過來,護在師墨身邊,小臉上全是擔憂,又不敢打擾。
笛聲持續的時間比細雨更長,恍惚中的野獸聽見笛聲愣了愣,隨即整齊劃一的往山上奔。
獸群如潮水般褪去,聽到響動的人,紛紛從家裡探出頭。
“走了,真走了。”
“還會不會再回來?”
“應該不會了吧?”
“要不要出去?”
眾人膽戰心驚,試探著踏出房門。
看著被鮮血侵染的城市,無數血糊糊的屍體,是獸亂中喪生的野獸和沒來得及逃回家的人。
場面太過血腥,眾人嚇得失聲尖叫,隨後就是不可抑制的後怕,四肢發軟,愣在原地,久久無法回神,更有甚者,吐得昏天黑地,幾乎暈死過去。
有親人喪生的人家,悲慟痛哭。
退去的野獸,發狂時耗費了大量精氣,迴歸山林後,沒了指引,虛弱襲來,三天甚至更長時間,它們會處在虛弱期,一到深山,隨意找了個地方窩著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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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墨收起長笛,身形晃了晃。
燚燚趕緊跑過去,扶住師墨,眼淚汪汪的看著她,“媽媽?”
師墨摸摸燚燚的小臉蛋,上面還有斬殺野獸留下的血跡,“媽媽沒事,就是有些累,乖,別擔心。”
燚燚在師墨手心蹭了蹭,“我背媽媽回去。”
“好,”師墨沒有拒絕,損耗過度,渾身無力,確實需要緩緩。
燚燚背起師墨,撒丫子往家跑。
師墨靠在燚燚背上,多虧小傢伙是個傀儡身軀,要不然她還真狠不下心讓這麼弱小的背脊背。
沿途,師墨看到無數殘留的鮮血和殘肢斷臂,有人的,也有野獸的,還有即將消逝的生命,正發出微弱的呻吟,帶著不甘和眷戀,最終歸於平靜。
藏獸山被血腥味覆蓋,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能再上山狩獵撿山貨,也沒人有心思上山打獵撿山貨,不論是人,還是獸,都需要時間來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