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樣的情況,即便他不喊,眾人也不敢停留,拼了命的往山上跑。
就連那些將古物看做生命的考古人員,都開始選擇性放棄大件拉不走的古物開始逃命。
但仍舊還有一些固執的,死死抱住古物不撒手,誓要和文物共存亡。
嚴大智看得額頭上青筋直跳,顧不得這些人是不是都是有大學問,有大能力,有大貢獻的,命人強拽,拽不動就打暈了扛著走,這時候沒有比逃命更重要的事。
師墨分不清自己臉上是汗還是雨,精神力一直關注著嚴大智那邊的情況,確認嚴大智帶著人跑到了山腳,僅憑一股意念強行壓制的印結突然潰散,黑色怨氣沖天而起,染黑天幕,地面轟隆巨響,整個王家大隊開始龜裂。
裂縫急速擴大,碎裂,跌落,縫隙成為一道道深不見底的深淵。
深淵又快速合併,成為一個不斷擴大的深谷,兩座山之間的王家大隊徹底消失,古墓也隨同一起,消失在深淵裡。
只留下一道存在兩山之間,深不見底的山谷深淵。
嚴大智眾人嚇得半晌沒回神,裂谷碎裂到腳邊時,才回神拼命往山上狂奔。
這一幕實在震撼,每人都看得汗毛直立,後怕不已。
嚴大智突然回神,臉色驚得煞白,急呼一聲,“小謹家的?”扭身迴轉,就要往深淵撲。
師墨一把將嚴大智拽住,“堂叔,我沒事,咱們快走,注意腳下。”
嚴大智幾乎跳到嗓子眼的心,落回實處,“好好好,沒事就好,走,快走。”嚴大智手腳有些發軟,被師墨扶著,一步步往山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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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還在繼續,天幕黑得詭異。
黑夜裡,眾人站在山腰,清楚的看到比黑夜還黑的深淵,像是一隻兇殘的野獸,吞噬著王家大隊。
王家大隊裡,那些不願意聽信王柏樹勸說的人,隨著房屋,田地,樹木,一同消失,慘叫聲都沒能傳出。
活著的人在黑夜裡哭喊著尋找家人,得到回應的,相互抱頭痛哭,沒有回應的,只能獨自哀傷。
看著消失的家,眾人忍不住悲慟,掙了大半輩子,最後竟是一無所有。
王柏樹坐在地上,看著生活了一輩子的地方,頹然無神,一下子蒼老了十多歲。他的家人,都還在身邊,這應該是他最大的安慰了。
嚴大智拍拍王柏樹的肩,這時候任何話語,都很蒼白無力,活著就是希望吧。
譚振國帶著人來時,只看到毀天滅地般恐怖的畫面,驚得久久不能回神。
師墨嘆息一聲,王家大隊這幾年確實遭受了不少磨難,如今終於雨過天晴,因果終了。
地面停止震動的瞬間,大雨驟停,天幕亮開,如果不是眼前的深淵,眾人會覺得這一切只是一場噩夢。
這會不過下午六點,落日餘暉揮灑大地,生機悄然萌發。
圓月藉著餘日光輝,慢慢爬上天幕,明天一定是個豔陽天。
師墨看嚴大智幫著譚振國處理後續事宜,跟嚴大智說了一聲,獨自離開。
回去的路上,將零碎飄散在各處的怨氣清除。積攢千年的怨氣為了了結因果,和天地浩氣同歸於盡,如果不是師墨插手,王家大隊,怕是雞犬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