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得內心激盪,份額最少的人家,都分到了十塊錢,這可是好些人家一年到頭都掙不到的錢。
嚴家大隊的人既激動又後悔,早知道就多投點了。
但嚴大智在第二次更改份額的時候就強調了,事不過三,他給了大家兩次機會,斷沒有接二連三,想改就該的事。當時不願意增加的,以後不要再鬧,如果不聽,就逐出廠子。
鬧的人多,鬧得厲害的話,就關了廠子,反正辦廠的初衷就是為了改善大家生活,關了廠子對他嚴大智是沒多大影響的,他家日子好過,不用靠廠子吃飯。沒道理勞心勞力還得受埋怨,處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原本羨慕嫉妒別人分得多的人,想到嚴大智這些話,都歇了心思,害怕連這點收入都沒有。
眾人議論聲小了之後,瞿東又將村民零散做工的工錢算了出來,雖然不多,但平均下來,每個人也有三四塊錢,這可是額外純收入,可把大傢伙高興壞了,連羨慕嫉妒工廠工人們的心思都淡了。
隨後就是汽車隊眾人的工錢。
不過汽車隊的人工錢和工廠的工人不一樣,汽車隊的人沒有固定工資,他們是跑一趟算一趟的錢,按照距離長短,貨物的完整度算。
貨物損壞丟失需要他們賠償,但如果一年到頭沒有出過任何問題,還超額度完成的話,有獎金。
這麼算下來,比工廠的工人工資高多了。
就車隊成立後,到現在的半年時間,眾人得的錢,就比工廠工人一年得的多。
可把大傢伙羨慕壞了,只是大家也都知道,車不是誰都能開的,每天風餐露宿的苦不是誰都能吃得下的,還有路上遇到的各種危險,也不是誰都能抵擋的。
為此,羨慕歸羨慕,沒有生出嫉妒。
除了車隊的人,還有一部分幫忙建造學校的人,他們的工資雖然沒有車隊的人高,但也不低,做活累,工資師墨做主給開得高一些,比工廠工人高一點。
不過並不固定,是隨著具體情況而定的。
這些工人做的事,對師墨來說是完全不盈利的,建完學校,建路,還得建員工房,全是慈善性質事業,開的工資也是師墨的私人貼補。
不過師墨不在意,請他們過來,就沒想用他掙錢,她也不缺這點錢。
瞿東里裡外外全算了一遍之後,就坐了回去,發錢的事得等大會結束之後。
錢的事太過激憤人心,瞿東話落之後,眾人已經忘了最初的矜持,忍不住湊在一起,大聲議論,人人都面紅耳赤,都是激動的。
徐木林也沒呵斥,笑眯眯的等大家議論得差不多了,才開口道。
“今年如何,各位領導的話大家都聽到了,尤其是咱們瞿會計的話,大家都聽得很清楚。我希望明年,大家能繼續發揚艱苦奮鬥,努力上進的優良品質,改掉好逸惡勞,偷奸耍滑的不良作風,爭取明年更進一步,能不能做到?”
“能,”在錢的推動下,眾人熱情高漲,聲音響亮。
徐木林笑得慈眉善目,滿意極了,“行,我也相信大家能做到。今年是第一年,那些沒做好的,做錯的,我就不一一拎出來批評懲罰了,但那些做得好的,不能當做不知道。這裡,我總結了三個人,大家都聽一聽,學一學。”
“第一個嚴山,任勞任怨,不怕髒不怕累,每次扛重的活都有他,收拾獵物下水的髒活都有他,打掃工作間都有他,每個角落縫隙都不放過,做得十分仔細認真,用過的東西都擺放得整整齊齊。我說的,你們可有反駁的?或者覺得在這些方面比他做得好的?”
眾人齊齊禁聲,身為嚴山同事的眾人仔細回想,都汗顏的低下頭,他們自認沒有嚴山做得好,預設了徐木林的話。
徐木林又道,“第二個,魏紅,魏紅嬸子幹活麻利,做事仔細,洗切食材的時候都會反覆檢查,遇到不乾淨的食材會主動清洗,自己的活做完之後,也會主動幫助別人,不計回報,不貪小便宜,一心為公。為人和善,從不與人口角或是說是非,經常幫助大家調節同事之間的關係,維護工廠內部和諧。你們大家可有反駁的?”
眾人搖頭,魏紅早在村子裡口碑就很好,是公認的老好人,還是爽利的性子,和村子裡大多數人都交好。
徐木林又繼續,“第三個,鍾立業,有三次半夜出現雷雨災害天氣,使得草棚底下的醬菜壇被雨水澆,鍾立業三次都冒雨前來,和懂同志一起,扯草簾遮擋,護住醬菜,避免損失。這之中還有一次因為受寒生病,但卻沒有請假休息,仍舊帶病上班,這樣的精神,值得我們大家都學習,你們有反駁的嗎?”
這事大家並不知道,意外的看向人群裡黑黑瘦瘦的漢子。
鍾立業是個靦腆的漢子,為人很低調,因為做事踏實,被徐木林選中,事實證明,徐木林的眼光沒錯。
平時在村子裡,存在感很低,如果不是徐木林現在提起他,大家或許都忘記了身邊還有這麼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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