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墨伸手將四個崽崽的腦袋都摁進懷裡,不讓他們看,“別怕,媽媽在,不會有事的。”
人群還在討伐,師墨只是平靜的看著,沒有解釋,反駁,或是說什麼,更沒有著急離開。
說得熱鬧的眾人感覺唱了一出獨角戲,漸漸安靜下來。
剛好,人群后走來一隊人,囂張狂妄的推開眾人,如領導蒞臨般,走在人群裡,享受萬眾矚目。
帶這隊人過來的是一個邋遢男人,指著師墨母子五人,義憤填膺的喊,“就是他們,就是他們傷人,我親眼看見的,三孝隊長,快把他們抓起來,這種破壞公共次序的人,不能姑息。這幾人別看小的小,弱的弱,藏得深得很了,說不定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身份,必須抓起來嚴刑拷打。”
圍觀眾人,下意識就想到了特武,瞬間慌亂後退,滿臉都是驚恐。
這年頭什麼最敏感,特武最敏感,只要沾染上了,那就是全家幾輩人都要受牽連的罪。
師墨面色不變,掃了眼喊得青筋都暴起的男人,這人跟剛剛收拾了的人是一夥的。
而他帶過來的人,也是老熟人,鐵家三孝。
鐵一孝在省城混得不錯,如今混亂,他趁亂撈到不少好處,鐵三孝跟在後面,撿了不少好東西,日子順遂,心寬體胖,本就壯碩的身形,如今更是發福成了一頭熊,被肉擠成一條縫的眼睛裡,全是算計的精光。
鐵三孝對師墨也是記憶猶新,原本提不起勁的精神頭,瞬間來了興致,嘴裡發出兩聲怪笑。
踏破鐵鞋無覓處啊,賤人,自己送上門來了。
鐵三孝得意得不行,邁著派頭十足的步伐,走到師墨跟前,如打量貨物一般,上下打量著師墨五人。
嘖嘖,都是好顏色啊,難怪被人盯上。
沒個男人在一起,也不知道收斂點,死了都活該,蠢貨。
場面詭異的安靜,鐵三孝在這一片應該是名人,車站裡來來往往的人,都有意識的避開他。
如今見他盯上母子幾人,就知道有人要倒黴。
這時候他們不敢走,更不敢發出任何聲響,免得讓鐵三孝注意到。
以往的話,鐵三孝會有心思拉幾個肥羊宰宰。
不過,今天遇到了老熟人,鐵三孝全幅心思都在師墨身上,沒工夫搭理其他人。
“有人舉報,你們故意鬧事傷人,手段兇殘,情況惡劣,地上躺著的都是受害人,在場的圍觀群眾,都是人證。你是自己跟著走,還是我請你們走?”
鐵三孝跟著鐵一孝混了這麼久,學到了不少。
即便腦子不怎麼聰明,也知道這樣的場合,不適合把他們的私仇拉明面上來,要玩陰的,陰得對方毫無反抗之力才爽。
師墨淡聲道,“誣告,我剛下火車什麼都不知道,這些人怎麼回事,更是不清楚,不信你問大家。”抬頭環視一圈,問,“你們說,我是不是什麼都不知道?”
人群愣了一瞬,腦子有些懵,下意識點頭,木愣愣的道,“是不知道。”
鐵三孝黑臉一沉,這些賤民,敢公然跟他作對,簡直找死,等著,等老子忙過這事,鐵定好好收拾一頓,讓這些不識好歹的東西漲漲記性。
冷哼一聲道,“是不是誣告,回去查了才知道,趕緊的,別廢話。”
是什麼對鐵三孝來說不重要,重要的是帶師墨回去,到了他的地盤上,抽筋扒皮還不是他說了算。
他們家的人可都盼著她呢,嘖嘖,可惜,那男人不在。
還有裴家,不是兩家關係好嗎?
他倒要看看,好成什麼樣。
師墨挑眉,“好。”
牽上四個崽崽,無視眾人,率先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