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暮夕醒來時,感覺整個世界都昏昏沉沉的,沒了生氣,沒了陽光,面前一片灰色。
她心痛到麻木,做什麼也提不起精神來。
懊悔的心碎了一地。
假如,她能強大一點,保護好奶奶,奶奶就不會死。
連最親的人都保護不了,她有什麼顏面獨活?
她躺在病床上,不吃不喝,整日混混沌沌的,耳邊傳來洛挽風勸導的聲音,她一句話也聽不見去。
心和耳朵都封閉了。
奶奶什麼時候火化了,她也不知道。
鬱鬱寡歡總是想著睡覺,睡著了就能見到奶奶,醒來後呆滯地望著窗外。
因為不吃不喝三天,身體逐漸消瘦,憔悴得像蔫了的花兒。
曾經有過精神失常的情況,再一次因為悲傷過度而引發抑鬱。
醫生給她輸液維持身體機能。
洛挽風放下工作,在醫院裡日夜陪著她,可無論他說什麼,做什麼,餘暮夕都沒有任何反應。
除了洛挽風,餘暮夕身邊已經沒有任何人關心她。
春風和煦,樹杈上抽出了新的萌芽。
醫院的病房裡,舒適宜人。
餘暮夕靠在床頭上,望著窗外的景色呆滯著,靜靜坐了好久好久。
突然感覺臉蛋被人捧著,放大的臉龐壓來,唇瓣被吻上,對方的唇微微用力撬開她的貝齒。
溫暖的鮮甜液體徐徐地送入她嘴裡,直到她吞下,他的唇才離開。
這一瞬,餘暮夕抿唇,視線有了些焦距,望著他。
男人又含一大口湯吻來。
溫柔的,輕輕的,灌入她口腔裡,她不吞下他就一直吻著。
是清香的雞湯味。
像奶奶燉的湯一樣味道。
餘暮夕眨眨眼簾,眼眶溢著淚花,吞下口腔裡的湯,男人輕輕吸吮著她的唇瓣,溫柔的離開。
第三口時,餘暮夕雙手捂住嘴巴,望著面前的男人。
洛挽風含著湯,蹙眉。
俊臉帶著一絲不悅。
幾天來,餘暮夕終於說出第一句話,“我自己喝吧。”
洛挽風嚥下口中的湯,有些不捨,這招真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