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看著莫以南說出她的名字那一刻,她徹底錯亂了。
她一聲不吭地望著他,腦海裡逐漸清晰。
頃刻,夏至苦澀一笑,緩緩問:“莫以南,你是從一開始就知道我是夏至對吧?你故意喊我大嫂,你故意給我放誘餌,你知道我的性格,我一定會過來幫我姐姐取回公道,你都知道,你當我猴子耍嗎?”
莫以南沒有回答夏至的話,卻反問:“我好歹跟你談了幾年,你連自己前男友的名字都忘了,更別提我的樣貌了,夏至,你的心是鐵做的嗎?”
夏至頓時啞口無言。
是啊,如果她一開始就記憶起莫以南就是她的前男友,她也不至於會因為他一句大嫂,而跟他過來。
夏至深呼吸一口氣,隱忍著怒問:“讓我以姐姐的名義住進莫家,你到底有什麼用意?”
莫以南直起腰身,往後退了一步,深邃的黑瞳帶著一絲高深的光芒,沉默著。
“是想借我的手幫你剷除跟你有競爭關係的莫東凡?”夏至猜測著問。
莫以南依然沉默不作聲,眸光閃過一抹失望,轉身背對著夏至,雙手撐著欄杆,望著逐漸暗沉的天邊。
霞光照在他的身上,一股無形的落寞感瀰漫其中。
“莫以南,你到底有什麼陰謀?”夏至站起來怒問。
他沒有回答,空氣一片死寂。
夏至深深嘆息,思索片刻,又說:“我真沒有想到,我們十年後再見面,會是這種情況,我…”
不等夏至的話說完,莫以南冷著臉,帶著一股無形的怒氣,轉身離開。
夏至感覺莫名其妙。
直到他走出房間,帶上門的那一瞬,力道十分重,發出震耳欲聾的關門聲。
砰的一下,怒氣沸騰。
夏至也嚇得一顫,懵了。
愣著一動不動,好久都沒有任何反應,只有心臟不斷在狂跳。
莫以南到底怎麼發什麼神經?
看這情形,夏至覺得這個大仇是沒有辦法報了,莫以南從一開始就知道她的身份,所以,她做的一切都像個跳樑小醜,遲早有一天會被莫以南架上火爐裡烤。
這一晚,夏至無比煎熬。
眼看姐姐的大仇未報,但她沒有理由再進行下去。
她現在就等於給莫以南握住了一個命門的把柄。
如果莫以南的姑姑回來探親,也會一下子戳破她的計劃的。
翌日清晨。
鬧鐘響了,夏至起床洗漱,不帶任何行李,拿著姐姐的護照和身份證預定了一張飛機票。
來的時候,她什麼也沒帶,走的時候,她只拿著一臺手機,一本護照。
離開莫家,夏至站在路邊回頭看著這棟豪華的別墅。
突然覺得當初跟莫以南分手是對的。
他們身份背景懸殊太大,她根本配不上這個的男人,這樣的家庭。
只是現在突然要走了,心裡莫名的失落,有些不捨得。
“要去哪裡?”
一聲渾厚的男人聲音傳來,拉回了夏至的思緒,她反應過來,轉身看向聲音的源頭。
莫以南一身休閒的居家服,穿著拖鞋追出來。
他神色嚴肅,語氣冰冷,卻透著一股強大的氣場,十分具有震懾力。
夏至感覺自己像個逃學的小學生,被班主任捉住,莫名心虛害怕和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