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丈高樓，早已不是什麼新鮮東西了。

他原本以為，只自己在揚州城裡看到的一切，都已經如同窺破機，是自己在接觸千年以後的文明。

可直到今，直到他站在這高空上俯視著這整個千年之後的城市，他才能夠真切的明白，自己其實對這一切，都還懵懂如一個嬰兒。

由於認知被限制，他只能觀察到這裡的人們都住在很高很高的樓裡，只能明白寬闊的街道、規模宏大的城市建築代表著什麼。

他不懂醫院裡的各種先進之處，也看不懂兩個中學有何現代人獨享的種種好處。

可哪怕只是看到這些，他心裡想法也在不斷地堅定。

我要考到這裡。

一定要考到這裡。

“其實，如果你想離開那幾個人，更早的重新恢復學業的話，”青玉給他看了眼手機的日曆：“今年七月份有江銀兩個中學的統一入學考試。”

“想要提前回來，一切只能靠你自己。”

2

其實柳恣早就評價過兩個文明碰撞和交融的後果。

“不在一個量級上。”

他那晚上寫著批示，青玉在旁邊昏昏欲睡地寫著論文，兩個人不知不覺地聊起來。

“如果事情僅僅是，一個不太先進的國家，和一個比較先進的國家有所交融，那肯定事情的性質只停留在留學和互相交流的層面上。”

“難道不是這樣嗎？”趙青玉揉著眼睛道：“歐羅巴的人也給時國派了不少的留學生——有的人不願意回去，有的人書沒讀完就跑回去了，這不是一回事嗎？”

“不是。”柳恣鬆開羚子筆，揉著手腕道：“因為時空不一樣。”

臨國和宋國的差距，雖然沒辦法透過什麼參考來確定具體的時間。

可是哪怕透過觀察對方的生產力和科技發展程度，也可以判斷相隔接近千年。

哪怕僅僅是幾百年，比如宋朝的臨安城飛到了唐朝，都會產生非常戲劇化的衝突。

如果換算接近千年的話，宋朝的臨安城飛到了漢朝，那也會在知識、生產力、經濟及軍事等領域上有碾壓和壓制關係。

這涉及到複雜的社會學、生物學和經濟學，但結果都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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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的時間差，會讓很多東西無法對話和共鳴。

也會讓格局越發的撲朔迷離和變化。

金國。

雲祈坐在唐以的府中，桌上還放著一盤廝送來的點心。

“你最近倒是相當的老實，也不作妖了。”唐以漫不經心地喝著茶吃著點心，見她不急不忙地搖著扇子，只低頭又咬了一口那糕點：“怎麼這清茶有點苦味。”

今的點心太甜膩了一些，讓他不知不覺喝了一壺有餘的茶。

“茶本來就是苦的。”她撐著下巴懶散道：“你還在處理牛痘的事情？”

“嗯，我打算把牛痘的播種推廣到整個金國，也算是造福一方百姓了。”

唐以早就習慣了她沒事偷偷溜到自己這邊來蹭點心吃，只是見她今日沒動筷子，心裡略有些訝異：“你怎麼不吃了？”

兩個現代人來這種地方，沒空調沒網路沒樂子，唯一能犒勞自己的也就是些口腹之慾。

唐以從前不喜歡吃點心，在雲祈的帶動下都漸漸開始依賴甜點來緩解壓力，工作效率也增進了不少——就是胖零。

“我不吃？”雲祈抬起頭來，慢悠悠問道：“你在意這個？”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唐以停下拿糕點的動作道：“你連茶水都沒有碰過。”

他這時候才發現，自己話的時候，嘴巴里都有微微的苦味。

不太對勁。

“很明顯……茶水有毒啊。”雲祈歪頭笑的一臉無辜：“我若是喝了，不就跟著你一起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