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恣本來還在強行看書，愣是被這崽子搞得有點定不下神來：“你想什麼？”

趙青玉抬起頭來，望著他道：“北邊有石油和煤炭。”

“……”

柳鎮長示意孫賜先去旁邊休息會，等會再過來彙報情況，只挑了眉看向他道：“你從哪兒聽的？自己猜的？”

趙青玉咧嘴一笑，掏出兩本古舊的書。

上面的字型與華文相似，由於結構和字形差不太多，柳恣竟也能辨認的出來。

是《太平寰宇記》和《夢溪筆談》。

“前面這本有接近一百五十多卷，後面那本也少不到哪裡去。”他把書遞給柳恣，聲音裡帶著笑意：“你手上這兩本，是我讓胡哥用玻璃珠和玻璃瓶在書坊換的。”

等等？

他是在想去平貢鎮的時候，胡飛怎麼感覺有幾刻是找不到人了來著。

趙青玉這個機靈鬼，居然把人家的書給順了回來？

“你們換了多少卷？”柳恣心的翻了下這質地頗差的古書，幾行豎排版看下來都有些眼花。

“他挑了六七本吧，主要是在找地理方面的資訊。”

趙青玉補充道：“書我都抽空看完了，回頭寫個報告給你。”

“……居然連標點符號都沒有，”柳恣露出審視表情：“趙青玉你也真是個怪物啊。”

“過獎過獎。”男孩露出笑容來，補充道：“咱們這個位置叫江南，是長江以南，往北山脈連綿不絕，而且有許多現成的礦井——如果能搞定貨幣的事情，直接去包了他們的山，僱幾千人來採也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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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到底是富商家的傻兒子，買山都不帶眨眼的。

柳恣忍住吐槽的衝動，正想句什麼，旁邊桌上的對講機突然響了。

“柳鎮，在不在。”

那聲音由於距離的緣故，有些模糊不清。

但這煙嗓子哪怕是捂著耳朵聽，也能猜出來是錢凡的。

“怎麼了，你？”

錢凡那邊似乎有些吵，背景音不知道在喧鬧些什麼東西。

“我們研究完了揚州三城的守軍情況——昨和今都派人開車騎車過去偵查了。”

“由於這裡太平了三十年，城市裡都熱鬧放鬆的沒話，城外頭的守衛也只是象徵性的值班輪換而已。”

他的聲音並沒有透露出喜悅的感覺，反而感覺每個字都是咀嚼之後才出來的。

“我決定今晚出征。”

但這個年代還坐轎子出行的，肯定不是自己人了。

“帶走？”胡飛站在後備箱旁邊，猝不及防的被扔了一捆繩子：“你怎麼還會帶這種東西？！”

“啊？”柳恣啪的關上了門，扭頭看向他：“之前出去打獵留著綁鹿的。”

“不是……你真打算劫人啊，”胡飛嚥了口唾沫，再度試圖警告道：“你這事要是傳出去，別是省裡，市裡都得派監督官來削你一頓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