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這英格蘭的國土之中原本並沒有大學,人們想要更進一步的求學,都要去法國或者其他歐陸國家。
而就在今年,亨利二世與那法蘭西國王腓力二世大吵了一架,結果這法國國王直接怒氣衝衝地把英國學者從巴黎大學趕回了英格蘭,而在英國國王的號召之下,牛津大學在一個小鎮中被合力建成,越來越多的學者和學生開始彙集於此。
“聽盧船長說,那邊的很多國家還在政教合一的狀態裡。”辛棄疾接過平板,調出公用平臺的一張照片出來:“他們說,這個正在建的教堂被稱之為巴黎聖母院,大概也就是今年年末就徹底完工了。”
畫面之中,玫瑰白的教堂已經完工了大半,哥特式的尖塔已高高樹立。
“這法國皇帝倒是個暴脾氣,”柳恣失笑道:“等臨國安定下來,也許我有空過去拜訪看看。”
辛棄疾沒有想到他會說這樣的話,露出微微詫異的表情:“你想出海看看?”
“嗯。”柳恣伸了個懶腰道:“還有兩年就換屆選舉了,到時候我就可以光榮下班,想幹嘛幹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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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看著他閒散又放鬆的神情,垂眸一笑,把心裡的很多話沉了下去。
船隊從卸貨到理貨花了接近七天。
大量的珠寶和手工藝品被整理凳冊,少數作為贈與參政院高層的嘉獎,多數拿去公開拍賣充盈國庫。
而輪船帶回來咖啡樹和橡膠樹若干,路上雖然死了好幾棵,但影響不大。
從異變發生直到現在,咖啡就一直是奢侈品。
柳恣平日裡也喝少量的茶,但更依賴咖啡的醇厚口感。
將來伴隨著生咖啡種的培育,過個兩三年以後,農業園裡就會有成片的咖啡樹在溫室中茁壯成長,想來以後想灌多少都隨意了。
眼瞅著就要入了盛夏,多個公共場所甚至是銀行都開始轉變成公共納涼場所,無論新老城民都都徹底習慣了能在微微涼風中度過炎暑的生活。
街邊推著小冰櫃賣冰塊的商人越來越多,雪糕和冰淇淋也一樣緊俏。
而工廠一早就接到了高溫令的通知,予以對應的高溫補貼或者暫時停工。
辛棄疾知道柳恣貪涼,卻也不肯把家裡的溫度開的太低,怕他半夜蹬被子又感冒。
兩人有時候加班到深夜裡,等一起回家以後就切半個冰鎮好的西瓜,一起拿著勺子看電影又或者閒談。
也就在午夜之中,辛棄疾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接電話之後神色一變,急促的嗯了幾聲以後放下勺子站了起來,急切道:“她人還好嗎?”
對方的回答很簡短。
辛棄疾深呼吸了一口氣,回覆道:“我知道了,現在就回去。”裡
他放下電話以後,整個人沉默了幾秒鐘,顯然情緒不太對。
柳恣知道肯定是他家裡人打電話過來了,下意識道:“出什麼事了,需要幫忙嗎?”
“我得回去奔喪。”青年有些煩悶地揉了揉額頭,起身去收拾衣服,聲音低沉:“我的表姐,她小時候一直都很照顧我……可因為剛生過孩子以後,被婆家和母家都要求捂著,加上身體虛弱,半夜裡突然就去了。”
柳恣愣了半天,覺得這事兒有點突破認知。
“她覺得不舒服的話,把衣服被子都揭開啊……”
“這都是從前的老規矩。”辛棄疾顯然也沒有從表姐的猝死之中回過神來,取出行李箱拿了些能派上用場的東西,又找了些自己存的金銀通貨,待東西裝好之後才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衛生家寶產科備要》等書裡都提到過,‘凡婦女妊娠,入月,不可沐頭,溼寒流於足太陽之經,多令子橫逆不順。’”他轉身看向柳恣,神情頗為複雜:“哪怕在生育之後,也要防寒避水,因為病弱母體不能哺育子嗣,會連累嬰兒。”
柳恣聽著這一套說辭都懵了:“可這是夏天——白天室內氣溫有時候都三十五度哎?”
“我回去幾天,參政院那邊也會請假的。”辛棄疾接過他手中的車鑰匙,匆匆在他的額前落下一吻:“姐姐從前待我不薄,我要回去看看。”
這一去就是十天。
柳恣忙起來連吃飯都顧不上,剛好宋國那邊開始跟進第二輪合作事項,有時候打哈欠還要避著攝像頭,免得視訊會議裡的幾十號人都看見一張血盆大口。
等柳恣終於得空回家休息兩天的時候,還沒等走到樓下,樓上的燈突然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