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半晌,那端才飄來涼悠悠的聲線,傅寒聲這人向來喜歡模稜兩可的回答。
沒給個確定的話,倒是調侃,“你猜我的條件是什麼?”
“無聊。”
我不假思索的回答。
直到結束通話電話前,傅寒聲樂呵笑聲都一直縈繞在我的腦海裡,我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但他的話像一劑定心丸,讓我顛三倒四的思緒,終於歸於平靜。
我在這個空蕩蕩的房子裡摸索著,視線逐漸有聚焦的趨勢,雖然依舊很模糊,但我知道,我離光明不遠了。
二樓走廊盡頭,是一間畫室。
我憑藉記憶推開門,伸手摸到了一個光滑的畫板,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賀之舟很喜歡畫畫。
潦草的、細緻臨摹的、飛揚的,都有屬於我的身影。
他曾經說,要把我所有的模樣都記錄在畫板上。
記憶會隨著時間消褪,但記錄儲存下來的美好總是令人無限嚮往。
我百無聊賴的用手指探在紙張上,粗糲的顆粒感,瞬間在我腦海中形成一幅幅影象。
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動靜。
是賀之舟。
看著模糊的身形,他的高大身影將我覆蓋,隨即,一雙手錮住了我的肩頭。
頭頂傳來他溫柔的嗓音,“這裡有很多很多屬於我們的回憶,如果你能親眼見見這棟房子就好了,我是按照你曾經說過的樣子打造出來的。”
“這裡是我們共同的家。”
大概是最後這話觸動了我的某根神經,我竟出奇的冷靜了下來。
面對他,不再聲嘶力竭,爭鋒相對。
我們都變得更加立體和成熟。
其實在他出國,我們的聯絡斷掉後,我一直在找他。
後來發生的一系列事,讓我那些溢滿了不知所云的情感,徹底被拋棄。
我笑了笑,“我跟傅寒聲離婚,你會娶我嗎?”
他沒回過神來,問,“你說什麼?”
我淡淡說,“你看,你又猶豫了。”
“不,不是這樣的,我只是太激動了而已!”
他好似聽見了什麼驚天好訊息,一把抱住我,甚至忘乎所以的在我臉上親了一口。
我嫌惡的眯眸,不動聲色的拉開了跟他之間的距離。
他的擁抱有燥熱的溫度,然而我的身體卻一陣陣的發寒,甚至變得冰冷。
興許是我表現的很合他心意讓他忘乎所以,他竟然主動帶我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