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樓下等著我的是傅寒聲晦暗不明的臉。
我腳剛落穩,他那兩個修長的手指就扼住了我的下頜,“江染,跑那麼快?你能不能記得你是個孕婦?”
“疼!”我吃痛,掙脫開他的手,一本正經解釋,“首先,我查過先兆流產的資料,我會注意,也請你相信我有分寸。”
傅寒聲臉上的怒意絲毫沒有緩和,“我不光不相信你的分寸,還不相信你的智商。”
自從上次炸彈事件之後,這個男人總是有意無意的拿我的智商當話題,我翻了個白眼,“影響下一代也是你的種。”
“不要拿我的孩子開玩笑!”傅寒聲冷聲斥責,“這是我的底線。”
我撇撇嘴,懶得跟他再爭辯。
畢竟他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
我們坐上車,沿著海岸線出發,不到十分鐘就來到了一處大的三層建築,建築門口戒備森嚴,數十個僱傭兵持槍巡邏。
見到傅寒聲從車裡下來之後,一名西裝革履的外國人畢恭畢敬的用蹩腳的國語說道,“boss您來了。”
“嗯,聽說您要過來,貝利先生特意把這個時間段空出來了。”
那人做了個請的手勢,我跟著傅寒聲穿過僱傭兵的防偽線。
持槍的外國人壓迫感十足,難免讓我身體緊繃。
“不要怕。”傅寒聲攬過我的肩膀,“這是防止試驗品出逃的。”
“你說這個研究所是用真人做實驗的麼?”
聞言,我只覺得頭皮發麻,真人實驗是有悖人倫的,貝利先生在我心裡的印象瞬間一落千丈。
“這裡研究的都是連環殺人案的罪犯,為的是防患於未然,讓社會更為安定。”
傅寒聲薄唇輕啟,壓低聲音在我耳邊解釋。
而我剛剛揪在一起的心才重新放了下來。
只是我不明白,傅寒聲為什麼要帶著我來見貝利先生。
很快,我們走到了貝利先生的辦公室。
這位只在雜誌上出現的心理學家活生生的出現在我眼前的時候,我竟一時失語,甚至忘了該如何問好。
“這位就是傅太太?”還是貝利先生主動起身,友好的向我深出了手。
我不自然的嘴角勾出有些生硬的弧度,“貝利先生,您好。”
“貝利先生,我在電話裡跟您說過我太太的懷疑,不知您有何看法。”
傅寒聲紳士的幫我拉開凳子,扶著我坐下。
貝利先生推了推架在鼻子上的眼鏡,親手給我們二人遞上咖啡,才繼續說道,“我研究過你給我的資料,我覺得那位江語小姐可能不是主導者。”
我端著咖啡的手頓在半空中,有些不解,“您的意思是我的猜測並不成立?不是江語教唆?”
“不,是成立的。”
貝利先生毫不猶豫的否定了我的想法,“我同樣看過蘇黎的精神報告,她雖對傅先生有所痴戀,但卻不至於瘋魔,所以你的推測是對的。”
聞言,我心低的疑惑加深,既然我的猜測是對的。
那教唆蘇黎的人到底是誰?
畢竟那段日子除了江語以外,沒有和可疑的人接觸過。
看著我眉眼漸深,傅寒聲寬慰的捏了下我的肩膀,“先聽貝利先生把話說完。”
“嗯。”我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