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豔玲瞪了一眼賀之舟,“身體好不好有什麼關係,又不是讓他去工地扛鋼筋,管個天森還管不了嗎?”
一直沉默的傅寒聲,猛然抬眸,冷意十足的開口:“現在,天森的股東只有我們三方,如果真的要外聘管理,也絕不是江旭。”
此言一出,整個會議室的溫度驟降到冰點。
莊景林淡笑了一下,“這話說的倒是不錯,莊氏有最專業的管理團隊,江旭,呵呵……”
一聲呵呵。
意味深長……
“我看,這樣好了,我們把天森賣掉,分錢散夥。”我將受傷的胳膊搭在桌子上,破罐子破摔的說道:“反正,我們也沒法愉快的合作。”
我胳膊傷的傷是賀之舟造成的,眼下我亮出紗布,賀之舟的眉眼立刻暗淡了下去。
他抬起頭,凝視著我。
一往情深。
不瞭解情況的旁人,怕是還會以為是我為了攀上傅寒聲而拋棄他的吧?
我別開頭,不願再看他,而是仰著頭,看著傅寒聲,“你覺得呢?”
“很好,拆夥。”
拆夥這兩個字,從傅寒聲嘴裡說出來,格外喜感。
“我也同意。”莊景林笑著舉起了手,“要是讓江旭回來,不如就地拆夥,不過拆夥得有個先決條件,那就是買的人不能跟我們三方有任何關係。”
這一句,就讓李豔玲臉色大變。
本來聽我說拆夥的時候,李豔玲神色反而淡然了起來,甚至還露出了些許不易察覺的喜色。
估摸著是盤算找個國外的代購把天森買下來。
莊景林這句話,完全堵死了她的後路。
“所以,莊總是搶定了這個董事長的職位了?”李豔玲將手包重重的摔在了桌子上,臉上的皺紋加深了幾分,“我第一個不同意。”
她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
在商場摸爬滾打了一輩子的女人,對時勢的把控總是超乎常人。
前一秒還指桑罵槐的針對我,如今就想掉轉風向跟我一起排擠莊景林了?
若是旁人,或許會審時度勢。
但是我……
“我同意。”我的目光直視李豔玲,淡定從容。
莊景林是個利益至上的商人,天森在他的手裡,起碼不會被有心之人利用。
我不能掌控天森,但我可以不讓天森落入賀、江二人的手裡。
“21”莊景林晃了晃修長手指的起身,“既然如此,我就先告辭了,我得回去準備接手天森了。”
連一句道謝都沒有。
他給我的,只有一個肯定的眼神。
“走吧。”傅寒聲跟著起身,微微抬起胳膊。
我也跟著他,挽著他的胳膊,對對面的李豔玲報以笑顏,“賀太太,莊總管理天森已經成了既定事實。
您要是捨不得就再在這坐坐,不過,股東不參與決策是江旭定下來的規矩,咱們可別破了老規矩。”
“江旭!”李豔玲咬著牙,沒有回我的話。
而是默默的攥緊了拳頭。
看她那怒髮衝冠的樣子,估計回去,又是雞飛狗跳。
剛走出會議室,父函式就放慢了腳步,語氣輕佻,“江染,你現在學精明瞭。”
“那是自然。”我得意的歪了下頭,衝他吐了吐舌頭,“一開始,莊景林說要管理公司,我打心裡牴觸。
天森雖然是江旭成立的,但是是我外公的心血,我根本不想讓他落入別人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