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了咬唇,有些艱難,“定在幾時?”
他複又抬了眼,望著我有些茫然。
我道,“你和菡萏公主...婚期定於幾時?”
他愣了一愣,唇邊隱隱有了絲曖昧的笑意。
我的心逐漸涼了下來。
即便我再不通仙□□故,也曉得有風若成了婚,斷然是守著嬌妻了,哪裡會再這般三天兩頭地來雪泠宮陪我?
一晃他便如此默默伴著我幾千年了,即使我總嫌他煩悶,這個人卻也如春風化雨般滲透進我的生命,滲透進我的骨髓。
然直到了此刻我才不甘不願地承認,我依賴他,割捨不下他,甚至更甚於父君。
我也不太曉得這究竟是何種情感,緊攥了裙角只覺著慌得厲害,卻聽他沉吟半晌似是喃喃自語道,“看來我得好好給妙華立立規矩了,這等捕風捉影之事是能隨便亂說的麼?”
我呆呆的,才反應過來之時便聽見心中那根弦“嘣”得鬆了,“你的意思是...天帝不曾同你提與菡萏的婚事?”
“提了,”他答得很是輕飄飄,好似與己無關,“我回絕了。”
我一時沒忍住喜悅,笑眯了眼,“為何?”
“我欲娶之人,必是我心中摯愛。”
他說這話時竟灼灼地瞧著我,面上是微漾的神情,叫我好生難懂,於是只裝模作樣淡淡“哦”一聲。
而想來我這番困惑被他瞧了去,卻只無奈嘆息道,“罷了,來日方長。”
我沒頭沒腦地嘻嘻笑道,“你今日怎地不給我答疑解惑了,師叔祖?”
哪曉得他好端端一張臉瞬時變得鐵青鐵青的,低吼了句“不許叫我師叔祖!”
他今日是哪根筋搭錯了去?我很不服氣地同他犟嘴,“你是我父君的師叔,可不就是我的......唔......”
我眼睜睜瞧著他高大的身軀覆了下來,雙唇很是準確地對準我的,生生將我未畢的話語堵了回去。
我頓時呼吸也不順暢了,胸膛裡那顆心跟被提了起來甩那般歡騰得不行。
我我我...我竟被師叔祖吻了?他那雙深邃的眼睛離我那樣近,近得將我不太熟悉的悸動也撩撥了起來,而那裡面分明也有著不可置信。
他很快與我分開,如玉的面龐泛起了一絲紅暈,卻很是理直氣壯似的,竟比從前多了許多生動。
怔怔在我木然的臉上流連半晌,他伸手將我按入懷中,我能感覺到他的胸膛起起伏伏的,清冽的氣息熱熱地撒在我的耳際,有些癢,嗓音魅惑竟似帶了埋怨,“那虛妄鏡已然揭露了你心底的念想,你還當我是你的......嗯?”
他竟看見了?還裝模作樣也忒得狡猾!
我被他鎖得極緊,腰肢被勒得很有些疼痛,一張面孔火燒火燎的,悶在他懷中甕聲甕氣道,“是...是那虛妄鏡錯了!”
他吃吃笑了,“莫如,那是神鏡。”
作者有話要說: 某郡主:人家的初吻...嚶嚶嚶......師叔祖你湊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