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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我是一縷孤魂,卻只遊蕩在這方寸之地。

這方寸之地晶亮晶亮的,好似落滿星星的湖泊。

我便像是這湖泊裡離不開水的魚,努力著想要掙脫,卻始終上不了岸。

岸上僅有的一間屋舍,是再簡樸不過的灰白,院外的木柵上爬滿籬笆,屋後是一整片的竹林,還有山泉傳來的叮咚聲。

那裡住著一個總愛把水墨披在身上的男子,自我有視覺伊始,他便從未離開過。

他總是起的很早,擺弄擺弄花花草草,在竹林邊的田地裡耕耕種種的。

唔……他還會栽種桔子,可大約結出來的果子太過酸澀了,他每次總是邊吃邊皺眉頭,然不知為何,年年複年年,他從未放棄。

我不曉得世間的男子是否都如他一般,炒菜炒得這般瀟灑如行雲流水的。

每日三餐,他總是一餐不落的。一個人吃飯,卻擺著兩副碗筷,對面的椅子總是空著,然他時不時地總要往對面的碗中夾點菜。

這場面雖然瞧著有些滑稽,可每當這時我總是伏在岸邊眼巴巴地望著,恨不能立即闖了出去。

不知為何,我篤定他做的飯食一定很美味,好似很久很久之前我曾嘗過的。

飯後他習慣走到岸邊發上一會兒呆,而我在岸下,仰著頭,大約能看清他的面容。

嗯,我很喜歡看著他,因為他很好看,好看地如同天神。

他應是瞧不見我的吧,可每當他深邃的眼眸無意劃過時,總莫名地憂傷,憂傷到不見底。

岸上很是冷清,我在這許多許多年了,也不過見過訪客二三。

早前來過一個紅衣如火的女子,額間一朵扶桑花豔麗地真假難辨。

他待她恭敬,俯首稱她為“師父。”

那紅衣女子環顧了四周,“此處被你倒騰地如同人間之地,倒也別有一番風致。”

男子淡淡答道,“是她喜愛的地方,亦是我同她的家。她既然回不去,我便造個差不多的,她若能瞧見,定也歡喜。”

那女子長長嘆息了聲,不再說話。

他又問,“師父這回可能瞧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