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答案並不意外。

老人在說這話時，眸光晦暗，臉上陰沉無比。

若仔細看，便能看到，老人的臉上，一條傷口，直接貫穿老人的一隻右眼，而那隻眼睛，相較於左眼，微微泛白。

之前便聽說方蘭生的爺爺瞎了一隻眼，宋七七沉思片刻，拿出一顆丹藥遞給老人，道：“這顆丹藥或許會對你的眼睛有所幫助。”

老人的另一隻眼睛視力似乎也不怎麼好，否則的話，恐怕一眼便能看出宋七七與方道之之間的相似之處，與鎮上的人一樣，早就對宋七七喊打喊殺了。

見到那顆丹藥，老人神色並無激動。

反而是方蘭生，臉上激動無比，因為宋七七所拿出的那顆丹藥，又是一顆天極品丹藥！

這位宋姑娘手上，天極品丹藥不要錢的嗎？

老人看了那丹藥一眼，卻並沒有接下，他道：“不必了，我已經習慣了，你還有什麼問題，就盡管問吧。”

宋七七聽此，也不強求，收回丹藥，道：“當時方道之抓了那麼多人，為什麼只有你一個人逃出來了？”

聽此，老人嘴角，忽然扯起一抹詭異的笑容，他朝宋七七看去，道：“為什麼？哈哈哈！為什麼！我也想知道為什麼！憑我的本事！本是絕對逃不出那天道宮的！為什麼只有我一個人逃出來了呢？”

老人重新恢複成了瘋瘋癲癲的樣子，一句又一句的問著為什麼。

宋七七臉色頓時一沉，心裡不知怎的，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方道之如此心狠手辣的一個人，是不會隨意放跑任何一個人的，除非。

宋七七雙目，刷的看向那老人，道：“她是故意放跑你的，對嗎？”

聽此，老人身體猛地一僵，也停止了嘴裡絮絮叨叨的話語。

“是啊，是啊，除了這個原因，還能因為什麼呢，我能逃出天道宮，是那姓方的故意放的。”

但是……

為什麼……

方道之為什麼要故意放跑方蘭生的爺爺？

這一點，看向老人茫然的面孔，似乎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方道之，她想做什麼？”

問不出的，宋七七便索性不問，換一個問題問。

“去上神界，拿到混沌之力，再次用血祭的方法，開啟通往上神界的道路……”老人懵懂的說道。

這樣子的方德，看上去已經神志不清，但是宋七七選擇相信他。

相信老爺子說的是真的。

這句話的資訊量，不可謂是不大。

通往上神界的道路，原來是拿人類的血獻祭來的。

那麼上一次，那少女和鳳兮，之所以能夠去上神界，便也是用的獻祭的方法了。

宋七七忽然便想到，她之前所做的那個關於鳳兮屠城的夢，夢裡鳳兮殺了人，收集了所有人的心頭血，遇上了假阿花真花妖……

那一次，鳳兮可能就是在血祭……

一切線索，都慢慢聯系起來，鳳兮之前的一些行為，也慢慢的得到了解答。

宋七七沒有再問什麼，這一句話，便足夠了。

“上神界已經被封閉，人類再無可能去往上神界，即便血祭也不行。”宋七七淡淡道。

聽此，面前的老人沒有什麼反應，仿若這句話跟他，並沒有什麼關系。

“你真的能夠保護我們嗎？”老人忽然抬頭，望向宋七七，神色仍舊有些瘋瘋癲癲的。

宋七七點了點頭。

“保護好我，保護好蘭生，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我都可以告訴你……”

“爺爺。”方蘭生不禁有些感動，沒想到爺爺都變成這樣了，還不忘保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