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兒。”萌萌一把握住法蘭的手腕，用上了六成力，迫使他鬆開，才拂了拂褶皺的衣襟道，“《九重水吟咒》你全本翻閱過了？”

白淺淺苦笑，點了點頭。

“很好。”萌萌瞥了法蘭一眼，“馬上默誦出來給他。我們在這裡曾經耽誤得夠久了。”

白淺淺怒了，“你本人不也看過翻譯本嗎？為什麼讓我默誦？”

“理由很簡單。”萌萌淡淡卻篤定地一笑，“你以為初初的翻譯有九成可信？”

“你們之中有人能練九重水吟咒？”不時處在震驚中的法蘭忽然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初初狠狠瞪了萌萌一眼才道：“我曾經練過，但已完好被廢了。”

“你竟能練？”法蘭一怔，“如何被廢的？”

初初看了萌萌一眼，見他神色無異才道：“我曾經一度呼吸隔絕，壽終正寢。是有人發起羅蘭魔禁第五界——舍弟往生咒才救了我，但我體內的九重水吟咒卻也被羅蘭魔禁吞噬殆盡了。”

法蘭神色微變，沉吟了片刻，突然想起了什麼猛地抬頭看向朱雀，眼中又驚又喜，“假定我沒猜錯，那個精魄蝶是發起羅蘭魔禁之人留下的。能不能再讓我看看？”

朱雀神色冷漠地攤開手，默唸了聲“冷靜”，就見一隻晶瑩透明蝴蝶從他掌心漸漸飛出。

白淺淺也做了相似的事情，頓時，夜空下一紫一透明兩隻晶瑩的蝴蝶就在冰棺上飛舞。

法蘭呆呆地看著那兩隻蝴蝶，然後遲緩地將眼光投向初初，“你練到了第幾環第幾重？”

“第幾環？什麼是第幾環？”初初疑惑地道，“我只知被廢前，我勉強打破了第八重。”

“第八重！第八重！”法蘭大叫了一聲，身形突然一閃曾經立在她面前，抓緊了她的肩膀，“即使是第一環的第八重也足夠了！伊莎貝拉有救了，她馬上就能清醒了！是你！天哪，萊姆瑟斯所說的必然能挽救我們的命定之人，一定是你！”

萌萌一把扯開法蘭的雙手，冷冷道：“你聽不懂嗎？她體內的九重水吟咒早已被吞噬殆盡。什麼命定之人，不過是你的妄想。”

法蘭定定地看了萌萌半晌，突然悄然一笑，帶著幾分癲狂，“三百年前，我叛出勒森巴家族，成為族中人人追殺的叛徒，在西海域流離失所，無處容身。後來，連伊莎貝拉也死在我的手上，我更是沒有了任何生存下去的意志。就在這時，我的締造者萊姆瑟斯找到了我。”

初初一怔，“締造者？”

“就是給他初擁，將他變成吸血鬼的人。”白淺淺解釋道。

“萊姆瑟斯通知我，伊莎貝拉並沒有死，她只是墮入了沉睡。而我想要救她，就必需找齊三件東西，並且到東海等一個人。三件東西分別是你們往常所見的這個千年寒冰雕琢成的冰棺、海神的桂冠和魔幻水晶球。

“海神的桂冠能夠製造幻境，隔離勒森巴古堡與外面的世界，避免西海追殺之人的騷擾。冰棺能夠平安寄存伊莎貝拉的身體。可我卻不時想不通萊姆瑟斯為什麼要我找來魔幻水晶球。”

法蘭衝動而又略帶悲傷地看著一臉茫然的初初，“直到今天我才終於明白，原來萊姆瑟斯讓我找齊三樣東西，在東海整整等了三百年，就是為了等這一刻。等到你這個命定之人，來挽救我和伊莎貝拉脫離災難。

“這世間能修煉九重水吟咒的人屈指可數，那不只僅是由於契合條件的體質萬中無一，更由於五本魔法古籍都具有靈性。它們會自發認主，且在主人死去之前絕不會允許第二個人修煉。也就是說，假定我不是遇到了你，那麼即使我曉得理解救之法，甚或找到了《九重水吟咒》，也可能要花上百年的時間才幹勝利。”

“你……你是說九重水吟咒選了我為主人？”初初呆若木雞地看著他，“可我說過，我的法力曾經廢了啊！”

法蘭笑笑，真心的快樂彷佛在他圓滿無暇的臉上掩蓋了一層光芒，“魔幻水晶球的才幹是，測試人體的魔法屬性，以及……激起人體內潛藏或被封印的任何魔法元素。魔幻水晶球加上吸收了你區域性真元的精魄蝶，我必然能夠恢復你體內的九重水吟咒，致使助你打破第一環第九重。”

初初忍不住打斷他，“為什麼你總說第一環？終究什麼是環？”

“你不曉得傳說中的五本古籍都需迴圈修煉的嗎？”法蘭有些驚訝地看著她，隨即醒悟過來，“是啦，在東海修習魔法之人本就不多，你不曉得也屢見不鮮。古咒語通常分為九環，每環九重，九重打破後，就從頭開端繼續修煉，直到完成九循之數。以後你就會明白了，每打破一環，其困難水平就會成倍增長。幾千年來，我從未聽說有人能將五本古籍中任何一本修煉至第七環以上的。”

初初懵懵懂懂地點頭，忽聽萌萌沉聲道：“你的意義是，魔幻水晶球加上精魄蝶能解除她體內一切羅蘭魔禁的反噬？”

法蘭道：“那是自然，九重水吟咒自身就有淨化一切的才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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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萌沉吟了片刻，把初初往前一推，斬釘截鐵道：“很好，你入手吧。”

隨著一陣淡藍色光輝的隱去，初初渾身一軟，倒進了萌萌懷裡。

在她面前的床上，躺著一個姿容絕豔的女子，便是伊莎貝拉。與剛才不同的是，此刻的她兩腮悄然泛紅，呼吸平均，胸口起伏，彷佛在沉睡之中，再沒有了死寂慘白之態。

法蘭悄然抱住她柔軟的身體，滾燙的熱淚洶湧掉落，“敬愛的，敬愛的……伊莎貝拉，我們終於不會再分開了，永遠不會再分開了！”

萌萌扶住漸漸恢復過來的初初，道：“既然事情處置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初初點頭，憂心道：“船上的人大約都等急了，還有小銀，不曉得有沒有人餵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