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了個抖,迅速回過頭去,卻發現法蘭彷彿一動未動過地站在原地,閉緊了雙唇,只是看著她的眼眸不斷投射出犀利的綠光。
初初愣了愣,對他瞳色的倏然變化有些不解,心中卻忽然掠過一種毛骨悚然的恐懼感。她定了定神問道:“法蘭先生,你剛剛……在做什麼?”
法蘭卻不答她,握緊了雙拳,用粗噶的聲音問道:“你剛剛叫了伊莎貝拉?”
初初忽覺眼前一花,倏忽間,法蘭竟到了她面前,一把揪起她的領子:“你為什麼會知道伊莎貝拉?你剛剛在跟誰說話?你為什麼會用西海的法爾斯語?……”
法蘭揪著她領子的雙手越來越緊,略顯透明的綠色眼眸猶如野獸般兇狠,喉間不時溢位破碎的吼聲,鋒利的獠牙更是若隱若現。
初初只覺“轟隆“一聲,大腦被一大塊冰砸到了,凍麻了,然後耳邊只重複迴盪著一句話:吸血鬼!他是吸血鬼!他剛剛是要吸我的血!!
“你……是……吸血……鬼?”初初艱難地問。心底卻分不清自己是驚還是恐懼,問這個問題是希望證實還是否定。
可法蘭卻彷彿沒聽見她的話,翻來覆去一直在吼著那幾個問題,神色越來越激動。
初初只覺呼吸更加困難,冰涼的氣息和亂噴的口水凍得她渾身發冷。痛苦慢慢戰勝了恐懼,再加上伊莎貝拉一直響在她耳邊的雜亂聲音,她終於忍無可忍地尖叫起來:“你吼的那麼大聲我怎麼聽得見伊莎貝拉的聲音啊!?”
吼聲,戛然而止。法蘭手一鬆,呆呆地看著初初差點跌倒在地上。
初初大喘了幾口氣,怒道:“伊莎貝拉,道歉有用要警察干嘛?早不說你老公是吸血殭屍?你知不知道我剛剛差點成了他的晚餐?”
話一出口,她猛然醒起伊莎貝拉根本聽不懂中文,耳聽著她不停在耳邊道歉,不由赧然道:“it'snothing.”
可是法蘭卻聽懂了,他身子猛地一晃,退後兩步,忽然厲聲道:“說,是誰告訴你伊莎貝拉這個名字?是誰教你在我面前演戲的?”
初初不雅地翻了個白眼:“聽著,我沒空大半夜跑上來演戲。我只負責傳話,伊莎貝拉說……”她的聲音忽然頓了頓,眼中顯出幾分動容,幾分感傷,語速也逐漸變得輕而緩。
“法蘭,不要再自責了。三百年前,我是獵人,你是吸血鬼,我們註定是天生的敵人。可我們卻偏偏相愛……獵人愛上吸血鬼,必將陷入萬劫不復之境。我不能殺你,因為你是我此生最愛的人;我也不能跟你走,因為我無法背叛我的家族……所以法蘭,你明白了嗎?並不是你錯手殺了我,而是我處心積慮想要死在你的手下,死在我最心愛的男人懷中。”
初初的神色變了變,望向法蘭的目光中充滿了深切的同情,“我沒有想到,你居然會為了救我而給我初擁。可是法蘭,你不知道,我們米歇爾家族的人擁有著不同於人類的血液。一旦沾染獠牙上的毒素身體就會陷入昏迷,意識卻永遠清醒。這三百年來,我日日夜夜感受著你在我的棺木前,孤獨悲傷絕望,我的心痛到了極點,卻沒有辦法開口,沒有辦法呼喚你的名字。三百年的時間太漫長,漫長到我忘記了我的家族,我的使命;可相反,有一個名字,一個身影卻在我的心中越刻越深,無法忘懷。法蘭,那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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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法蘭已經淚流滿面,虛空和淡薄的神色統統被刻骨銘心的痛苦所取代。他走前幾步緊緊扳住初初的雙肩,哽聲道:“我信,我全信你。請告訴我,伊莎貝拉還說了什麼,請求你快點告訴我!”
初初只覺心頭隱隱發酸,為這樣跨越了三百年,卻如此無望的戀情而悲傷。
伊莎貝拉的聲音又緩緩在她腦海中響起,初初正要翻譯,聲音卻忽然消失的無隱無蹤。
她心裡咯噔一下,某種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然而,她還沒來得及細想,忽覺腰上一緊,身不由己地退了幾步,跌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為什麼不聽話地留在房間?”萌萌略帶顫抖的憤怒聲音響在耳邊,“這個古堡有多危險你不是不知道,為什麼,為什麼總是讓我擔心?”
心臟彷彿被一隻手緊緊地揪了一下,初初理不清自己到底是感動還是壓抑,卻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她握上萌萌的手,柔聲道:“我沒事的。只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
“受人之託?”萌萌抬起頭對上法蘭已褪回冰藍色的眼睛,淡淡道,“有何所託需要你半夜幫忙?那麼,辦完了嗎?”
初初連連搖頭,想起了什麼開始把他往外推:“萌萌,你先去樓梯口等著我,你站在我身邊,我聽不到伊莎貝拉的聲音。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萌萌眼中的寒光一閃而逝,他猛地捏緊了拳,又放開:“是嫌我,妨礙了你們?”
初初聞言一怔,待明白過來,臉色驀地一沉:“蕭萌萌,你究竟想說什麼?”
萌萌愣了一下,微微晃了晃腦袋,有些不明白自己莫名而來的暴躁。他放柔了神色,正要說話,法蘭沙啞低沉的聲音冷冷傳來。
“你本來就妨礙了我們,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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