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王大人面色微變，語氣微沉，顯然是有一點相信了，“此言屬實？”

山神靈面色誠懇，不帶一絲假意，“在下句句屬實，神王大人神力通天，應該能察覺到，在下的獨立空間正處於重構狀態，試問，在下費勁千辛萬苦維持上百年之久的獨立空間，若不是外人使壞，怎會無緣無故地崩塌呢？”

神王輕點腦袋，沉吟片刻，一言不發。

“神王殿下，可否聽老朽一言？”一個聲音忽的響起。

白左使。

神王：“白左使，有什麼想說的，你說便是。”

“謝神王殿下。”白左使道了一句，上前一步，直視下方的山羊鬍，目光灼灼，道：“山神靈，在下有一個問題，想要請教與你。”

山神靈額間泌出冷汗，小心髒撲通撲通跳個不停，臉上還是裝作一臉的誠懇與無所畏懼，“白左使有什麼問題，盡管問，曉得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白左使：“我就想問問，那個惡魔，為什麼要攻擊你？為什麼要破壞你的獨立空間。”

上古遺跡裡面發生的事，在場的不只是山神靈，還有白左使，換言之，白左使是清楚整件事的來龍去脈的。

“這個……”山神靈眼珠子轉了轉，裝出一個義憤填膺的神情，怒喝道：“就是因為他暫時獲得了神靈的力量，自大輕狂，想要當著在場所有人的面擊敗我，向神域宣戰！神王大人，兩位神使，這是赤裸裸的挑釁啊！”

白左使面露怒色，正想大吼一聲一派胡言，站在另一邊的江右使搶先一步開口了。

“白左使。”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江右使對話的物件居然是白左使，“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是在懷疑山神靈描述的完整性，對不對？”

白左使點點頭，道：“神王大人明鑒，任何人做任何事，必然會有動機一說，若是能搞清楚唐修攻擊山神靈的原因，再下定論也不遲。”

“說起來，當時，白左使你不是也在場嗎？”江右使道：“白左使，你應該知道整件事的前因後果才對。”

白左使點點頭，目光如炬，直勾勾地盯著下方的山神靈，“我正想說呢。”

山神靈滿頭大汗，兩只拳頭緊緊地攥在一起。

白左使冷哼一聲，正欲開口，江右使又搶先一步開口了。

“其實，那件事的前因後果，我也清楚。”江右使道：“當是時，因為好奇，我正在自己的神殿中用神識探查那個上古遺跡，恰好就目睹了當時發生的一切。”

白左使面色微變，略微有些疑惑地看向江右使。

他也清楚？是謊言嗎？亦或是……

不知道為什麼，白左使心中忽然有一種非常非常不好的預感。

“哦？那敢情好。”神王大人輕笑道：“你二人分別說出你們所知道的，我們當場對比辯論，當場得出結論，如何？”

“那就我先說吧。”江右使嘴角掛著自信的笑容，目光在白左使和山神靈之間流轉了一下，淡淡地說道：“我所探知到的，那個惡魔之所以會攻擊山神靈……與山神靈說的，如出一轍。”

白左使面色一變，山神靈輕舒一口氣，他總算不是孤軍奮戰的了。

“哦？是嗎？”神王大人的臉色略顯凝重，轉而看向白左使，道：“白左使，你所看見的呢？”

白左使腦袋微低，臉色幾經變換。

江右使嘴角輕勾，嘴唇蠕動了幾下，將一條訊息逼音成線，傳入白左使的腦海中。

白左使渾身一顫，長嘆一口氣，緩緩抬頭，眼中閃過一抹掙紮，道：“神王殿下，山神靈與江右使……是對的。”

一片寂靜。

一聲長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