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黃章左手朝天一揚,濃鬱的黑暗自他左手手心噴湧而出,頃刻間佔據了整個競技臺。
暗元素,黃章修習的另外一門元素。
杜垣持斧站立,警惕四周,努力放大除視覺外的其他感官,不敢輕舉妄動。
觀眾席上,能看清黑暗中情景的,唯有神王,杜婆婆,唐修跟黑仔而已。
唐修靠的是魔眼,黑仔靠的是魔劍魔魍的龐大能量。
黑暗中,黃章悄無聲息地摸到了杜垣的左側,手中凝聚著致命卻隱晦的暗元素。
他沒有貿然出手,而是靜靜地潛伏著,等待著最佳的出手時機。
就在杜垣悄然轉身,正面對向他的時候,黃章動了。
驟然而動,一掌狠狠地拍向杜垣的胸膛。
杜垣看不見黃章,他卻能感覺到黃章發動攻擊後的勁風,奈何,此刻他剛轉過身,怎會想到攻擊會從正面襲來,措不及防下,只來得及稍微移動了下手中的斧頭。
黃章一掌拍在了斧頭上,強大的勁力透過斧頭又作用在了杜垣胸膛上。
杜垣如遭雷擊,踉蹌後退數步,嘴角泌出些許鮮血。
“哈哈哈哈。”黃章大笑幾聲,一揚手,收了遍地的黑暗,雙手背在身後,看著捂著胸口面色稍差的杜垣,面色傲然,“大哥,抱歉了,這一局,是小弟贏了。”
杜垣壓下喉頭的鮮血,擠出一抹微笑,道:“我一沒認輸,二沒掉下競技臺,你怎麼就贏了呢?”
黃章面色一沉,冷笑連連,“大哥,小弟勸你一句,趕緊認輸的好,要不然,結果可不是隻受輕傷這麼簡單了。”
杜垣笑了,“原來,你沒打算手下留情啊。”
黃章輕啐一口,懶得再跟杜垣廢話,展開身法逼近杜垣,一手土元素,一手暗元素,一手力大勢沉,一手詭異隱晦,齊齊襲向杜垣胸前。
杜垣雙目大睜,渾身肌肉誇張地隆起,嘴中發出一聲震天動地的獸吼,霎時,狂風大作,風中似有猛獸翻騰,割的黃章渾身生疼。
突如其來的異變,使得黃章大驚失色,剛欲後撤,瞧見杜垣空門大開的胸膛,猶豫片刻,一咬牙,面露猙獰,盯著劇烈的狂風,再一次沖到杜垣身前,兩掌狠狠地拍向杜垣胸前。
嘶啦——
衣服破裂,黃章的兩掌拍在杜垣胸前兩塊碩大的肌肉上,沒能撼動杜垣一分一毫。
黃章渾身汗毛乍起,僵硬地抬起頭,對上一雙布滿兇性的眼睛。
“這是什麼玩意?”觀眾席上,狂暴的颶風吹得小金幾寵都有些睜不開眼。
“雲從龍,風從虎,杜垣難道是半妖獸?”閉著眼睛,阿棕還能分析。
不受颶風影響的唐修轉頭看向一旁的杜婆婆。
“別看了。”杜婆婆沒好氣地說道:“我不是妖獸,他父親也不是。”
“啊?”大墨震驚了,“冒昧問一下,你家隔壁是不是住著一隻姓王的妖獸?”
杜婆婆差點沒一腳把這只大狗踹飛出去,“阿垣不是妖獸,也不是半妖獸,他只是在突破神靈之際,吸收了一隻妖獸的精血而已。”
阿棕:“突破神靈之際,吸收了一隻妖獸的精血?”
“他本來是一名馴獸師,他的契約妖獸,是一隻水晶劍齒虎。”杜婆婆道:“大概十幾年前,他跟他的夥伴同時突破神靈之境,同時接受天劫洗禮。”
阿棕:“然後呢?”
“天劫的強度遠超他們的想象。”杜婆婆沉聲道:“危機關頭,他的夥伴犧牲了自己,將一身修為混入血液之中,凝成一滴精血,強迫當時虛弱的阿垣吸收了自己。”
“得益於它,阿垣成功渡過了天劫,成為了一階神靈。”杜婆婆道:“而那之後,阿垣再也沒有跟任何一隻妖獸簽訂過夥伴契約。”
“他的夥伴不是還在嗎。”紅紅笑了笑,抬了抬下巴,示意了下競技臺上立於颶風正中心的杜垣。
杜婆婆微微一笑,“你說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