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第二天步韻果然是沒有射到好十，她仿若被雷電擊中，看著那9環上的箭，心頭一陣緊縮，轉頭看向楊燦：“手下留情行不行？要不我再射一箭？”

“孟曉曉。”楊燦把一旁的孟曉曉喊來。

當即步韻便覺得自己一腳踏進了鬼門關，都想哭出來了，自己努力了那麼久，現在卻因為沒有一次性打中十環而被取消比賽資格，比賽還沒開始，她就輸得如此狼狽跟隨意，是蒼天對她的考驗嗎！

然而，當孟曉曉走過來，賣乖的問：“教練，什麼事？”

可楊燦只看了眼箭靶上九環的箭，又好笑的瞧了下步韻那絕望的神情，他道：“女子團體賽，把步韻的名字報上去。”

這次主辦方改了點團體賽的賽制。參加的隊伍也沒有太多，總共只有7支參賽隊伍，所以每個隊伍對於團體賽都是內定好的三名運動員，到時候根據三名運動員的成績總和進行排名跟淘汰。

“團體賽？”孟曉曉驚愕不已，而步韻也瞬間眼中恢複生機。孟曉曉心有不甘：“別的射箭隊選的團體賽選手實力都很穩定，可是步韻常年在隊裡墊底，選誰也不能選她啊。教練您要考慮清楚，這可不是開玩笑的，關乎我們整個隊的榮譽。”

“有何不可，我覺得她已經具備了打團體賽的資格。”楊燦看了眼身後的眾人：“都別不服氣，步韻一直在進步，現在都可以一箭中九環這樣的成績，如果不服氣的，可以自己上來試試看自己的水準在什麼位置，只要一箭超過九環，立馬換掉步韻。”

眾隊員互相小聲爭議，但就是沒人願意嘗試。要知道在懷夢體校的射箭隊裡，大家的環數基本上都在7到8環徘徊，打到8環就已經很出色了，更不要提一箭打到9環。

往人堆裡的單眼皮女孩那故意瞧了一眼，孟曉曉才陰陽怪氣道：“團體賽是大家努力了那麼久，用平時考核的分數換來的資格，一共就三個名額，這就代表要有一人在沒有比賽之前就給步韻讓好位置。”

一個紮著馬尾的單眼皮女孩站了出來，輕握拳頭在身側，“教練，那請問，你是想把誰的名額讓出來？”

“女子團體賽，孟曉曉、蕭未央、沈娟，還有步韻。四個人出來一下，每人射72箭。6箭一組。最後以總環數的最後一名，自動退出這次的團體賽。”

楊燦站到一旁，四個人分別站好，孟曉曉跟蕭未央的神情嚴肅，而沈娟卻拍拍步韻的肩膀打氣。

“等等。”步韻打著退堂鼓：“我不想比，團體賽本來就不屬於我。”

“拿起你的弓箭，誰強，就屬於誰。我也是為了比賽考慮，有更強的人選，自然是用更強的。當然你可以選擇不全力以赴，不過你要是最後一名，團體賽沒有你，連個人賽，也不會有你。”

楊燦目光冷森，半點不見昨天私下幽怨的感覺，步韻心下一沉，握緊了弓箭，她本來還以為楊燦是故意給她放水來著，沒想到是更大的壓力，一旦輸了，便是雙重的挫敗，還是說，他就是想逼著她贏呢？

不，現在的她只能贏。

四十五分鐘後，四人都射完了72箭，勝負已分。

眾人都退散了，可孟曉曉卻死死的盯著前方的箭靶，搖了好幾下腦袋，口中喃喃自語著：“不可能的，不可能，我怎麼會輸給一個墊底的人！”

步韻跟沈娟正在拆卸自己的反曲弓，看著還在那站著的人，她的心裡還是有一點抱歉，分數差的不大，也就領先了孟曉曉兩環，也就是這兩環，決定了最後一名是誰。

“我真的想不到，有一天咱能一起參加女子團體賽，你要不是最後一箭沒射好的話，剛剛的排名你怎麼可能倒數第二啊，怎麼也得順數第一名。很難想象，你要是再穩定些，不要說進省隊，就是國家隊，你也是特別有潛力的！”沈娟將反曲弓的零件裝到箭盒裡，背到身後，順手也將步韻的箭盒提起，另一隻手搭在她肩頭，往外走：“走啦，慶祝一下，去吃關東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