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燦對這個回答很滿意,至少是沒有半點隱瞞的真實資訊:“你說你想做射箭運動員,這是你的夢想,你還曾經勸我回到賽場。可是你一樣都沒有做到,你現在就要退縮了嗎?其實......你也沒那麼喜歡射箭。”
最後一句話,他嘲諷的意味讓她很不舒服。
也像是篤定了她會反駁,就等著小動物上鈎,面紅耳赤的與他一番爭論。
步韻也是上了道。
“才不是,我是真的喜歡。”
“嗯,我也喜歡。同理可證。”楊燦說完,冷峻的臉龐瞬間消融,笑得無比燦爛。
何卓然忍不住抓耳撓腮,覺得似乎越來越不對勁了,拿起蘋果猛地咬幾口,頭腦頓時清明瞭不少,可此時楊燦已經關掉了影片,不給何卓然一點機會理清楚,走時順手將沙發上的新表給塞沙發墊底下。
只聽見“砰”的一聲,門關上。何卓然的腦袋就像被門夾了一樣,突然捶了自己腦門一下。可反應過來,人已經下了電梯,開車走了。
賭注是如果拿到冠軍,這次楊燦就要在影片裡跟步韻告白。可是何卓然千算萬算沒有算到人的狡詐,過分,太過分了!按照步韻的智商,根本不會懂的,那麼他這一顆老母親盼著兒找媳婦的心情又落空了!
步韻本來就是被這個影片給突擊的,話還沒說兩句,又莫名其妙被結束通話,她一頭霧水的抓著自己亂糟糟的頭發。
她不負何卓然所望,根本沒把楊燦最後那句話放心上,自動解讀得很漂亮。
步韻正打算躺回床上繼續消沉,卻被吳美人給拽起來,讓她教隔壁李叔的小兒子做作業。
步韻作為一個體育生,文化課說起來也只是勉強矇混過關,她從小到大都保持在中等水準,如同一塊三明治,把她死死夾在中間。當然,對這方面她也沒什麼鬥志,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她偏偏就怕走天下,也怕數理化!
李叔的兒子正是六年級的小學生,戴了一副近視眼鏡,不愛說話,也不討喜。步韻坐在小男孩旁邊,看著一桌子的書本就隨手翻看,上面的東西只看數字,她能懂,但數字加上線條各種符號,她覺得自己可能要腦子爆開。
有一種東西叫學了多年必然會忘。
她就是忘了,這些小學的東西,她壓根不記得。
“放心,我爸其實就是有事出去,沒人在家不放心我。教我做作業那都是藉口。”小男孩十分神氣的頭一昂,視線掃過牆上的各種獎狀,以及櫃子裡擺放的獎杯,神色自豪。
步韻:“......”
小弟弟真的不討喜。
小弟弟寫東西的速度極快,在步韻聽完十首歌回過頭,拿掉耳機,卻看到他端坐在那,桌子上的書本已經都收到書包裡去了。
步韻忽然意識到,這個小弟弟還不知道在她背後盯著她多久了,想想也是可怕,原來住隔壁的未必是溫暖的大哥哥,也可以是可怕的小弟弟。
“聽說你是射箭運動員啊。”小弟弟目光考究地看著她。
“嗯。”步韻欣慰的點點頭,覺得這個孩子終於開始有點討人喜歡了。
小弟弟努了努嘴角,“那你拿過多少獎牌?”
步韻瞬間冷汗直流,半天不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