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步韻睡得迷迷糊糊，感覺臉上涼涼的東西滑過，她累到睜不開眼，只哼哼唧唧了兩聲。

她每天睡八九個小時是精神最充沛的，但不知道為什麼，她今天卻越睡越睏倦，像只小貓咪窩在床上不起，翻個身，伸個肉爪子，還能繼續睡。

楊燦給她餵了點水喝，又去廚房捯飭了一會兒，最後深夜四點端著一碗粥放在床頭櫃上。

步韻聽到有人在喊她，迷迷瞪瞪地睜眼，看見昏沉的光線裡的身影，她喉頭有點發幹嘶啞：“媽，你怎麼進來的？”

那身影頓了頓，按在開關上的手放下，“沈娟把你家的備用鑰匙給了我。”

“哦。”

“你應該是沒休息好，傷口又有點感染，所以發燒了。”那聲音淡淡的道：“已經有私人醫生給你處理過傷口，打過針了。下次再受傷，請你立即去醫院，不要任由傷勢肆意發展。”

“啊，那會留疤嗎？”

“不會。”

“媽媽”給步韻端來粥，然後沉默不說話了。

她感覺媽媽好像很不高興，也不知道生的哪門子的氣。

她迷迷瞪瞪的吃著粥，慢吞吞的，倒是讓人有點瞧不下去。

修長的手指捏過碗底，舀起一勺子，喂給她吃：“多大的人了，吃個東西怎麼磨磨蹭蹭的？”

“......”

這個租來的房子是一室一廳、一廚一衛的，平時她一個人住正好合適，主要還是怕吳美人一時興起，搬來跟她一起住。她好不容易的自由人生，才不想白白打水漂了。

這個點要吃中午飯了，步韻拿著手機打算叫個外賣，卻聞到了菜香飄來，這一刻她在心底裡將媽媽從頭到腳誇了一遍。

世上只有媽媽好。

世上只有......

“楊......楊燦？？？”步韻驚呼。

客廳的飯桌上坐著的男人眉梢一挑，冷漠的看著她：“這麼晚才醒，過來吃飯。”

那菜香就是那桌上的菜傳來的，一共五盤菜，都在勾引著步韻過去。

步韻轉身去洗漱，然後坐回飯桌，看著菜欣喜道：“沒想到你還會做飯啊。”

“叫的外賣。”楊燦簡單回答了四個字，將女孩的幻想直接敲碎。

步韻狼吞虎嚥的吃了好幾口飯，然後才從白米飯裡探出個腦袋來，“你看見我媽了嗎？”

“嗯？”

“她昨天晚上就來了，剛剛應該也是她給你開門的吧？說來也奇怪，她怎麼可能自己突然又走了呢。”

楊燦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這種愚蠢的問題，掏出鑰匙放桌上：“這是你家的備用鑰匙，你自己放好了。”

“？？？”步韻拿鑰匙仔細看著紋理，還真是她家的鑰匙啊。怎麼會在楊燦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