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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郎中閉著眼,足足十幾息後眼睛才睜開來。他從貼身衣裳裡拿出開藥方的紙,又取出一支小筆,也不嫌髒,直接用嘴嘬溼筆頭,趁著筆頭上的餘墨在紙上寫了個方子,遞給了身旁的馬師皇。
馬師皇不識字,捧著那個方子不知所措。
唐棠見狀把方子接過來,下意識念出了聲:“冰狼草半兩、百草根年半兩、一甲子使君子半兩……”
唐棠在山上看過醫書,疑惑道:“咦,這些藥似乎是治蟲病的啊?”
郎中笑著點了點頭。
唐棠雖然心中疑惑,可還是一溜煙抓藥去了。
這時馬師皇走過來,對著郎中喏喏道:“先生,俺孃的病……能治好嗎?”
郎中笑著點了點頭。
見那郎中點頭,馬師皇的眼淚登時就流了出來。他二話不說,跪到地上就給郎中磕頭。
郎中無望著地上這位黃髮碧眼的年輕人,嘆了息道:“起來吧。”
他看了一眼唐棠離開的方向,讚許道“剛才那黑衣公子說的好,男兒跪天跪地跪父母,哪有見人就跪的道理?”
郎中想扶馬師皇起來,可馬師皇的兩個膝蓋像是紮了根似的。
郎中沒他力氣大,只好無奈道:“你還想不想治好你孃的病?想治的話趕緊起來!”
馬師皇見那位郎中生氣了,趕緊從地上爬起來,生怕這位長者生氣撂挑子。
沒過多久,唐棠提著幾大包草藥從藥店風風火火趕了回來。
這些藥材都不是凡藥,花了唐棠不少銀子。當然,能話銀子辦成的事都不是事。
郎中接過唐棠抓的藥,從身後藥筐裡找出一個紫砂藥鍋,又讓馬師皇尋了些乾柴井水過來。
他用石頭支起藥鍋,看樣子是要就地煎藥了。
只見郎中把唐棠抓來的藥分成兩份,先舀了些井水,耐心把藥泡了差不多一炷香功夫。他生起火來,直接用大火開鍋,卻許久不見他改用小火慢煎。
唐棠在一旁看著郎中煎藥,心中好奇,於是問郎中道:“敢問先生,這煎藥不是講究文武二火嗎?為何先生用大火燒了這麼久,不見先生改用文火慢熬?”
聽到唐棠的話,郎中捋了捋鬍子,並不敝帚自珍:“公子有所不知。用文火熬出的藥,藥效綿長,適用於那些慢性炎症,卻不適合用在這個婦人身上。”
遊方郎中接著道:“這孩子之前肯定也帶他孃親看過不少郎中了,卻遲遲不見好轉,說明他孃親體內的東西肯定兇惡非常;再者,她久病體弱,身子本來就經不起折騰了,要是再用緩藥,一來二去即使治好了她的病,也會把她的身子拖垮。如此不考慮病人的體質,老夫就是治好了她的病,又有何用?”
說到這裡,郎中沉聲道:“老夫這時用武火煎藥,講究‘勢足氣猛’,這樣才能一鼓作氣、藥到病除。”
“受教了。”唐棠躬身對郎中行了一禮。
郎中擺了擺手,專心熬起藥來。
約摸過了一刻鐘後,郎中把藥鍋從火上端了下來。
見馬師皇還在一旁愣著,郎中笑著對他道:“還愣著幹什麼?趕緊找個碗餵你娘吃藥啊。”
馬師皇如夢方醒,趕緊去臨近人家借碗喂藥。
可馬師皇空著手進了一戶人家,沒過多久又空著手出來了,還一臉黯然之色。
他身後還跟出了一個男人。只見那人站在門檻裡,指著馬師皇罵罵咧咧道:“你娘是死是活。關老子啥事?你娘倆成天賴在我家門口,沒趕你們走就夠仗義了!還想要碗?碗是有,就是不給你!真他孃的晦氣!”
翠花聽到那個漢子的話,心中的一股業火登時就躥騰起來。他一個箭步衝過去,逮著那人就是一個大嘴巴子。
由於翠花沒控制力道,那一巴掌直接把那個漢子抽得原地轉了個圈,又栽倒在地上,半張臉直接腫了起來。
唐棠也緩緩走到那個漢子跟前。
那個漢子以為唐棠也是要揍自己,嚇得趕緊往身後爬。
唐棠一步邁出,堵住漢子的去路,掏出一錠五兩紋銀在他眼前晃了晃,眯眼笑道:“這錠銀子治你的臉,夠不夠?”
“夠了!夠了!”那位漢子看到銀子就忘了害怕,哪裡還顧得上臉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