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但其實，比暗箭更難對付的，是對手不顧性命的攻擊。

這些人來的時候，大概早就做好了必死的準備。

甚至，當拼死一擊與暗箭同時出現，就算是她也避不過了。

“躲開！”

言緋看到一支鐵矢破空而來，直直衝向她的背心。

耳邊傳來破空之聲。

緊接著，就是鐵器入肉的頓響。

低沉且絕望。

言緋愣了。

周圍的空氣像是凝固了一般。

他從未想過，那個不久前還與他說笑，要他負責，談笑風生間把一群殺手打得屁滾尿流的女人，就這麼毫無整徵兆的倒下。

鮮血浸透了她的衣衫。

目及之處，都是刺眼的紅。

痛。

心像是被人捏碎了一樣，痛得難以言語。

哪怕當初聽說顧清歡已死，他也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

“青青……青青！”

他發了瘋似的衝上去，不顧經脈劇痛，強行運力，擊飛周圍想要再補幾刀的殺手。

經脈痛得像要斷了。

可是他也終於抱住了她。

“青青？”

“咳……”

懷裡的人咳出一口血。

鮮紅的顏色落在他紅衣上，慢慢浸入布料，變成一塊溼濡。

那是他最喜歡的顏色。

如今，卻成了生命衰竭的代表。

“蠢女人、蠢女人！你清醒一點！”

那邊，曹睿和程影已經幫忙擋下了大部分殺手。

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撐到府兵回來。

“言……”

“你說什麼？算了，先別說話，留著意識保持清醒，聽到沒有！”

他將手貼在她背上，內力源源不斷的注入。

他的功力已經恢復了七成，只是為了以防萬一，他刻意隱瞞。

反正有這個女人在。

他是她的任務，無論如何，她不會讓他死。

樂得清閒。

她每一次都義無反顧的擋在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