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澤忽然到訪,讓顧清歡有些意外,同時又有些鬱悶。
他怎麼來了?
“怎麼,不歡迎我?”慕容澤坐在上位,看著那個無精打采的女人。
他應該自稱“朕”。
但還是忍不住改用了原來的稱呼。
只因為有個女人曾經說過,要尊重,首先應該放下他那高高在上的身份。
他希望跟她平起平坐。
“陛下大駕光臨,蓬蓽生輝。”顧清歡坐了過去。
許久沒見,她好了很多。
黎夜把她養的很好。
看她這樣子,就知道肯定沒受什麼苦。
這跟賈懷彙報的一樣。
慕容澤覺得自己的心放了下去,可是在鬆一口氣的同時,心又像是浸入了酸液之中,澀苦難忍。
這半年來,他一直剋制著不想、不見。
前幾月,成堆的奏摺還能分散他的注意力,最近,那發酵的思念卻愈發不可收拾。
午夜夢迴時,眼前都是她那張笑得燦爛的臉。
他依稀記得她當初的模樣。
素雅的裝束,怯生生的小臉,安安靜靜跟在自己身後。
不管他去到哪兒,只要轉身,就會看到她。
他以為夢裡的她也是這樣。
是他最懷念的模樣。
誰知,夢裡的她就跟現實一般,那張嘴怎麼都閉不上,三兩句就把他氣到肝疼。
好幾天,他都是被夢裡的她給氣醒的。
醒來之後,又是一陣悵然。
“陛下今天怎麼有空來我這裡?”顧清歡招了招手,讓綠衣弄一些小點過來。
慕容澤現在畢竟身價在那裡,不能太怠慢。
“今天是來告訴你,仗快打完了。”他端起手邊的茶盞,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
顧清歡挑眉,“當真?”
“騙你做什麼。”
“那這麼說,瑾年他們馬上就要回來了,正好,能趕上過年。”
想到今年過年會格外熱鬧,顧清歡就又來了精神。
“那恐怕要讓你失望了,平定各州之後,還需要清理叛黨,以及你治療疫病的藥方,見效還需要些時日,所以,今年的除夕他們只能在南方過了。”
慕容澤不慌不忙的給她澆了一桶冷水。
顧清歡的藥方是有用的。
只是需要一段時間。
早在秋天的時候,疫情就已經控制住了。
如今,也只剩一些還未好全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