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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局篇一,二十年前,和秀秀之死

“我肚子疼,好疼……”

和秀秀似一片飄飄搖搖的秋葉,無助地向後倒去,馮榭一箭步上前,橫抱起女人柔軟的身子,衝進船倉,一路大喊,“江老頭,你個死庸醫,給我出來……”

馮榭的輪船幾次靠岸,卸下貨物後,又裝上新的貨物,遊輪上只有部分人上岸,採購食物、純淨水和藥品,由於和秀秀肚子的月份大了,江老頭按著馮榭的吩咐提早準備了待產包和接生的醫療器械,還請了幾個醫生與兩個中年保姆。

現在的馮榭,和秀秀幾乎認不出來了,他對她很溫柔,她不想看他,他便離她遠遠的,他甚至不強碰她,他說,“你懷了其他男人的孩子,碰你,會讓我覺得噁心,我要你生完孩子後乾乾淨淨的伺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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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每每都是回之一抹苦笑,卻從他越來越冷的眸光裡日益地覺察出一絲狠鷙,尤其是那眸光落在她日漸變大的肚子上時,透出的死亡氣息越發的一天比一天濃重!

幾乎是錦衣玉食,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生活,她像被馮榭豢養在籠中的鳥兒,具有飛翔能力的翅膀正在退化,她忘了抗拒,忘了怨恨,忘記了他是她的殺父仇人,任他擺佈,像只沒有生機的布娃.娃。

可一想到自己的孩子一出生就會面臨死亡,就千方百計的想要逃離。

是這座被輪船隔出來的籠子太牢固,還是自己太沒用,她看不到一絲機會,找不出一條出路,她身後的人像狗皮膏藥似的,無時無刻不粘著她,就連上廁所,也有人寸步不離地跟進去……

漸漸地,她感到了絕望,絕望得想死。

可再一想肚子裡的孩子,她與敬方的骨肉,她便告誡自己,必須活著。

馮榭敢殺她的孩子,她便讓那天也成為自己的祭日!

烈日西落,遙遠的天際餘輝微紅。

甲板上,和秀秀倚在欄杆旁,雙臂捧在腹上,靜如處子,平靜的海面蘊藏著巨大的力量似的,好像下一秒就會將她吞噬,雨洗纖塵,淚洗面,她朝著一望無際的海面張望……心底的聲音,始終在呼喊——

“敬方,你還在這人世間麼?我還活著,你快來救我,救我們的孩子吧!

敬方,不要丟下我一個人,我好怕!

敬方,你聽到沒有?我快堅持不住了。”

海風輕拂,舞動和秀秀的長髮,如雨蝶般荏弱的身影被夕陽拉得斜長,淒涼無助。

馮榭的眸波一瞬不瞬地灑向那道纖弱的好似隨時會凋零的花兒一樣的女人,他好幾回將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揪回船倉裡,可她卻倔強地一次又一次地穿著單薄的衣服,偷偷地跑到甲板上,扒著船欄默默地哭泣,不分晝夜。

將十年前的事情告訴齊譚,卻換來齊譚一臉驚愕,外加一番勸阻,他不想聽。

“無論她意願如何,必須留在我身邊,直到,我看煩了她。”

“你愛上了她?”

齊譚一下子看穿了他的心思,只是他從來沒想過,這就是愛?於他來說,是純粹地想要佔有,柔體上的佔有。

“如果她抵死不從,你怎麼辦?”齊譚又問了。

“我會拿她肚子的小東西做為要挾的籌碼。”凝著那女人的身影,馮榭的話,如他的眼神般陰狠,對一個未出世的嬰兒,沒有一絲心軟。

旁觀者清,卻體會不到局中人愛而不得的心焦與煎熬,齊譚無力勸阻,卻還是說一句,“就知道你會這麼做,希望你不要後悔。”

狂風大作,驚濤駭浪,又是大雨滂沱,遊輪似一片樹葉般飄搖在蒼茫的大海上。

這樣不平靜的風暴,馮榭司空見慣,平時,便披上救生衣與屬下登上甲板,迎風破浪,或準備棄船而逃。可是和秀秀卻在這個時候破了羊水,在這天災來臨之際要生孩子,不是還差兩個月麼?他本想著再靠岸,就把她留在陸地上,讓她平安產子。

“轟隆!”

天際一聲巨響,劃過一道閃電,瞬間照亮了船倉外的風雨飄搖的世界,像是末日最後的光束。

船倉內,女人尖叫痛苦的嘶喊聲如雷貫耳,“啊,好疼,敬方,幫幫我……”

和秀秀失了理智般疼得大喊大叫,這一刻,她依就思念著她深愛的男人,或許已經在海難中喪生,令她堅忍著活到現在的信念就是她腹中的孩子。

如果上天連一個做母親的機會都不給她,那麼,她便沒有活著的勇氣,她會死掉。

難產?這個女人不但早產,還難產,馮榭心亂如麻,完全沒心情聽和秀秀嘴裡喊了些什麼東西,他只想她活著,她必須活。

十年後相遇,非人力可為,乃是命中註定?雖然他不相信緣分這種東西,卻早在十年前,他的心就被這個女人偷走了,偷了他心的人,沒有經過他的允許,不可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