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祖父會不會相信她說的話,但是不管相不相信,這一次,必要讓祖父動用家族力量挽救姚家一門。不是她危言聳聽,實在是前一世的經歷,不想再受。
姚廣信聽著路順的回稟,心裡一動道,“芳丫頭要來見我?什麼事?”
路順道,“沒說!大概是想親自和老太爺談。”
姚廣信思索片刻,放下手裡的毛筆,道,“應該快到了,你去準備些薑茶,去去寒!”
路順應了,剛走幾步,姚廣信忽然叫了一聲,“回來!”
路順轉回頭,就聽姚老太爺道,“那丫頭不是煮茶的功夫一流嗎?去準備煮茶的器具……”
路順一笑道,“是,老太爺。我這就去!
路順出門就看到來書房的路上穿著一身殷紅錦緞大衣的五姑娘姚淑芳,等姚淑芳走近,滿臉笑意道,“姑娘來了,今兒這天,正好煮茶品茗。”
姚淑芳卻道,“不!路爺爺只管熬兩碗薑茶就是!”
路順收了臉上笑意,看著明眸皓齒,杏眼桃腮的姚淑芳臉色正然,道,“好!姑娘,就熬兩碗薑茶!”
姚淑芳淡淡一笑,“謝謝路爺爺!”
屋裡的姚老太爺姚廣信同樣聽到外面兩人的對話,不由擰眉等待進來的姚淑芳。
姚淑芳走近書房,讓落梅揭開身上的殷紅大衣,結果落梅手裡的手爐,道,“你在外面守著,若是有人來見祖父,你先稟告一聲,閑雜人等,一律免見!”
門被裡面的人開啟,姚淑芳抬頭見姚老太爺面色凝重,淺笑一下道,“祖父,我們進去說!”
姚淑芳坐在下首,看著閉目不語的姚老太爺道,“祖父!姚家恐有滅頂之災!”
姚老太爺眉眼刷地睜開道,“小小的人兒說什麼滅出來!再要胡說八道,小心家法伺候!”
姚淑芳小心看了一下姚老太爺的臉色,道,“祖父,我身邊有一個人叫尚志,祖父大概聽說過西南尚家吧?”
姚老太爺不在乎道,“尚家?怎麼了?”
姚淑芳輕聲道,“尚志就出自尚家,而且是舉人出身!”
姚老太爺姚廣信這才慢慢轉過臉來道,“舉人?你再說一遍,這個尚志真的是出自西南的尚家?”
姚淑芳站起走近姚老太爺面前,低聲道,“日前,我讓尚志去西北,在甘州見過二伯父。二伯父正和杜濤在一起!”
姚老太爺眼神微眯,道,“那你讓尚志去西北做什麼?芳兒,你這麼小,可別讓人騙了,外面的銀子哪裡是那麼好掙的,在京城有我還有你父親,出了京可就說不準了,我看你做事有些不著調,還是叫你母親來,好好給你說一說姑娘家該做什麼?”
姚淑芳心裡沉重,姚老太爺又不知前世之事,姚淑芳由不得要給姚老太爺下一集重藥。
“祖父,難道不想知道杜濤去見二伯父做什麼?我說了尚志不僅僅是商人,他還是考過科舉有功名的人,這樣的人經商是他的所願。但朝廷有什麼,他也會關注一二。西北軍營出現侵吞軍餉之事,吃空餉上行下效,已經到了不可遏制的地步。尚志說二伯府可能已經身卷其中!”
姚老太爺哪能不知道吃空餉是怎麼一回事只是從一個小孩子口裡得知,還是讓他心裡震驚不已。
姚老太爺已經不能用平常心來多帶眼前的姚淑芳了。
“這是尚志告訴你的?”
“是!尚志說事態已經很是嚴峻,讓我特意告訴祖父!”姚淑芳再加一句也不為多。姚廣信顯然不相信她所說的話,即刻叫了路順進來道,“去請楊先生來!”
姚淑芳知道姚老太爺身邊有幾個幕僚,但沒想到今日竟然可以見到最為厲害的楊先生,姚淑芳頓時有了信心。
楊先生體態微胖,下巴上一層餘肉,讓人不經意會想到腦滿肥腸,大腹便便。楊先生笑眯眯地走進來看到姚淑芳在姚老太爺的淑芳還愣了一下,隨之就道,“是……五姑娘?”
☆、初吻
姚淑芳很恭敬地行禮道,“是的!”
楊先生這才坐下看向姚老太爺,並且沒忘記打量姚淑芳。
姚淑芳坦然面對。
書房裡,姚淑芳再次將剛剛和姚老太爺說過的話敘述一遍,聲音剛落,就聽到楊先道,“大人,她說的應該可以信一信。若真是二老爺在任上被捲入空餉一案,必死無疑!大人想想,能讓杜濤親自帶著銀票去見二老爺,應該不只是讓二老爺一人牽連其中,大概,他們在京城已經有所動作。姚府危險!”